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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什么时候你能理理我?都十几日了,你还是不愿意同我说话吗?
我已经罚了聂昭仪禁足两月,她不会再来了。
我转过头来:你说的帮他找全天下最好的医士,你找了吗?
殷九清有些说不出来话,声音压得很低:那场葬礼之后,方侧妃便带他外出散心去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就非要提起他吗?殷九清眉头紧蹙:你爱过柳朝明,爱过皇兄,现在他们都不爱你了,你为什么不能退而求其次顺便爱爱我?
看向殷九清的眼神多了几分悲悯,我忽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可怜。
第65章
殷九清撤走了守在殿门口的侍卫,不再限制我的行动了。
他派内务府的人送来许多珠钗首饰,内务府的公公笑眯眯地奉承:珍妃娘娘,您这恩宠可是头一份,皇上心里记挂您呢。
我觉得讨厌。
在王府的时候,殷九逸也常常送我东西,不会有讨厌鬼时时刻刻提醒我要感恩戴德。
我在钻牛角尖,我陷入了反反复复无法摆脱的情绪中,一点微乎其微的细节都能使我厌恶烦躁。
我不喜欢宫里的女人,不喜欢她们嫉妒又不甘的眼神,好像我分走了本属于她们的恩宠。
我变得嚣张易怒,听见嫔妃在背后骂我便命人狠狠打她们的嘴,我在后宫风评越来越差。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谁都敢嘲讽我。
那时她们嘲讽我不是因为我是庶出,而是因为,我是风尘女子所出。
如今我成了皇帝最宠爱的女人,还是受尽了嘲讽。
她们惧怕板正严肃的殷九清,不敢勾引,便整日说些酸话,艳羡我的恩宠。
这日我在御花园散步,桂花树后一个妃嫔模样的女人揪着桂花不耐烦地往地上踩,对着丫鬟不住地嘟囔:天生狐媚子样,偏偏又装出一副高傲冷淡模样,看见她那副模样就讨厌,谁知道私下怎么勾引皇上呢?
这样的话从小到大我听得太多了,我恼羞成怒地代入了自己。
你又是哪位?我对她没有印象。
我冷不丁地一出声,吓得那人猛得失了神,慌乱地垂下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珍妃珍妃娘娘万安,妾身是福安宫的慕美人。
我上前两步,猛地捏住她的下巴下打量,猝不及防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皇帝都不敢骂我,就凭你,也敢对我指指点点?
殷九清和齐梅并肩而来,他走上前看了看我红肿发麻的手掌,轻说:手该疼了。
转头他便沉了脸对着地上跪着的美人说:美人慕氏,不守规矩,以下犯上,罚俸两月,贬为才人。
皇上,年节将至,各宫正是使银子的时候,不如罚俸一月略作惩戒?齐梅施了一礼,向着殷九清求情说:慕美人胆子小,许是无心之失,还望陛下看在她是初犯,饶恕她一回。
既然皇后替你求情,那便罚俸一月。下次若敢再犯,朕绝不轻易饶恕,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慕美人红着眼圈退下了。
后宫的风言风语,一刻都不曾止息,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皇后是时候该好好管管了。朕顾忌着你的脸面不忍苛责,只是这种事情,朕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臣妾知晓了。齐梅扫了我一眼,缓缓道:是臣妾的疏忽,让妹妹受委屈了。
好了,此事错不在你,你回去吧。殷九清挥了挥手,示意齐梅下去了。
此时的殷九清才像是我认识的殷九清,理智威严,不容辩驳。
这般肆意样子才像你。殷九清转身对着我说:秋荷,你要一直这么肆意下去。
我很认真地端详着殷九清,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你发现了吗?在我面前,你变得不像自己。你本是饱读诗书,刚正不阿的太子殿下。后来你变得越来越陌生,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我今天才明白,你还是你。你只是在我面前收敛起来,故作温柔,曲意逢迎,那并不是真正的你。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变得面目全非,你觉得值得吗?
殷九清的眉渐渐聚拢在一起,话语间隐隐透着怒意: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在皇兄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吗?你本是这般肆意张扬之人,在皇兄面前你变得温和顺从。变得不像自己的人,不是我,是你。
谁不想做端庄温和的大家闺秀,谁愿意整日剑拔弩张?只是风雨来了,我不得不从壳子里出来,我要保护自己,我从来都没有选择。
好,好,好。殷九清皮笑肉不笑:是我误解了你,是我不了解你,只有他最懂你。可是他已经傻了,他离开京城了,他不记得你了,他不要你了。
他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鼻头渐渐发酸。
我激烈地反驳,尾音都颤抖了:他才不会不要我,是你要逼我进宫,是你要挟我的。
殷九清默了片刻,声音越来越低,无端染上了几分悲戚:是你先求我的,是你有求于我,是你自己答应的。
当年也是他趁虚而入,是他仗着父皇的宠爱,卑鄙无耻抢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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