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页(1 / 2)
王德明立刻理会楚惊鸿的意思,收住手颤抖地开口:“谢王爷不罚之恩。”
他保不住脑袋地跪下来,身子弓起涩涩发抖:“只是奴才方才不是有意要欺骗王爷的,事出有因,请王爷您不要迁怒到谢公子身上,都是奴才上了年纪,老眼昏花投机取巧。”
王德明反其道而行之,走下特有的过场:他表现对谢知年衷心护主,楚惊鸿便动他动不得。
“行了,一切都不作数。”
强烈的唳气卷在上空。周身喜庆渐渐弱下去。楚惊鸿看破王德明,他捏着的佛珠转动也快:“你跟在我身边有些日头,看在情面上,我也不该责备你,且把东西撤下去吧。”
“长寿面也端下去。”
王德明重视自己利益,却也真的疼楚惊鸿,猛然地磕着响头:“王爷生辰不吃长寿面怎么能行?”
“伴长生之人不在,吃了有什么意思?”
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楚惊鸿修长的双手舔舐着蜡烛结下来的疤痕,那双冰冷眸子里蒙上失落的神色,抬手淡漠擦去,撑着桌子勉强站起身:“他的婚服和首饰也撤下去吧。”
反正不一定会长寿,恶鬼索命说的是其他人。
索性眼不见为净。
楚惊鸿正午等到三更,自满心欢喜到万灭俱灰,他的胸口泛着苦楚。这场抗旨求下来的婚约注定与天不公,女为悦己者容,下嫁得很明显,年少成名,奉为战神,原不喜欢这礼仪和婚嫁红衣,却还是为讨谢知年欢心而戴上盖头。
众人都不理解楚惊鸿为什么要做的如此地步?
当今楚元民风开放,百姓们各司其责,男人和男人不成怪事,不少达官显贵都养着有男宠。门客是块无有遮羞布,楚惊鸿大可以把谢知年立为门客,何苦又给谢知年别人梦想中的名分?
原因唯有:楚惊鸿想给并且心甘情愿。
八抬大轿,抬得是白首不分离的心。明媒正娶,娶的是孤注一掷的万千宠爱。
显然楚惊鸿输的一塌糊涂。
那人这么厌倦自己,连生辰都不与自己过?自己还一个人在这里等有什么意思?
楚惊鸿黑眸中含着的悲伤转化,下过雨的天残留着冷气,钻进那双残缺的腿让人疼痛难忍,竟然让脸颊到唇边都没有血色:“叫下人备马。”
“我们不必再等,直接去春满楼。”
这句话既是对在场下人吐出,也是楚惊鸿自己的独白。他还不往前走,原地等谢知年回头,是不可能的。王府里面的人都说他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蝼蚁?事实真的像他们说的?
“王爷您好歹尝一口。”
王德明眼泪直流,他心里说着谢知年不懂事,面上又是挂着泪水,似乎真为楚惊鸿心疼:“要是丞相夫人知道这件事,小的也不好应答,这碗长寿面是丞相夫人亲手为您做的。”
忽略端过来是热腾腾的,到如今是冷的现实。
还是挺能接受。
楚惊鸿并不领情:“备马。”
周围的蜡烛结出疤痕,正堂前院的桃花晃荡,轻片的桃花将台阶覆盖。楚惊鸿胸口下压出的怒火差点要爆裂在空中,那双把玩佛珠的手收紧:“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风干的疼痛突出来,膝盖到大腿的血痕渗出血。
“王爷要去那种地方?”王德明隐隐有点不安,楚惊鸿三年呆在王府从未出门,这一次却为了不好的事:“然烟花柳巷之地,这是下等人娱乐地方,会脏了身与名誉的。”
下等人?金丝雀岂是下等人?
“别替他盖过去。”
楚惊鸿迟早会面对所有,他不能自欺欺人下去,扯着残缺的双腿,整个人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像是刻意在压着自己的怒火,差点在踩在台阶中打滑,摔在地上:“我再不去。”
“明天酩酊大醉而归,闹出笑话的就是他,我求了三年的婚礼,为它失去双腿,就是等待明天,记住,永安王府只有一位王妃。”
同样大婚只有一次,至关重要的战争能让后人耻笑,曾经那么骄傲名满天下的人,怎会允许自己有半点懦弱的表情?
“他纵然想退婚,时也晚了。”
楚惊鸿目光幽沉,他穿着婚服一瘸一拐,清冷的月光让他看起来格外炎凉,眼中尽然是恶劣:“至于其他挡我们成婚的人,统统拉出去斩了。”
江歧远?
欺君之罪?侮辱之罪?
这名字按理来说,楚惊鸿不屑于记下来,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就能永远留住谢知年,从来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有也是得付出代价,只要他想在万人之上,立刻就能弑父夺位。
难也难在人心?
王德明噗通地跪在地上,他半天从地上爬出去,颤颤抖抖地跟着楚惊鸿:希望不是要他想看到的那副画面,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同理:谢知年真和江歧远郎情妾意,就算是死,也无葬身之地。
“作为本王的金丝雀,是时候,该学会衷心的道义,等这次回来,你再教教他王府的规矩。”楚惊鸿可听说过天字当铺的事,他也以为是寻常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