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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菲菲也很疑惑，然而他想到裴佑跟他出柜的事儿，突然悟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裴佑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话。

白菲菲以为这是默认，劝说道：“那你可千万不能，戚玉可是隔壁班的大学霸，已经保送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不来了，这个难度超高啊。”

裴佑身形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白菲菲，语气中仿佛有一种执拗在其中。

“你说他叫什么？”

“戚玉，怎么了？你认识他？”白菲菲心大，没看出来裴佑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难不成你们还是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

戚玉。

裴佑确认下这个名字的瞬间，头疼欲裂，他捂住脸，面容扭曲，额上的青筋狂暴，极力地忍耐着。

太熟悉了。

这个名字，觉得熟悉得仿佛就在嘴边，时时刻刻能喊出口，却又怎么都找不出有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东西。

他仿佛念出过这个名字成千上万遍不止，可现在发不声音，一遍都说不出来。

07被吓到了，直接点开主控面板，查看裴佑的身体状况。

他没明白只是一个人，一个名字，裴佑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即使他看见戚玉的容貌时，听见戚玉的名字时，也有愣怔过，也觉得熟悉，也绝没有像裴佑这样。

“你怎么了？”

07查看过了，除了情绪过于激动外，没有别的问题。

然而他等了半晌，裴佑都没有缓过来。

“裴佑裴佑！”

07变成了一个娃娃，钻到裴佑的手掌下，想推开他的脸，让他能看见自己。

他就是想这么做，下意识觉得这么做，裴佑一定会好很多。

“你到底怎么了？”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推开了，却发现裴佑红了眼眶。

就好像哭过了一样。

“为什么……”

他不理解。

可是他突然跟裴佑一样难过。

裴佑撇开脸，宽厚的手掌把他按进了怀里，嗓音嘶哑得不成调。

他说：“我也不知道。”

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比主神空间的虚无还要混沌。

“那你别想了。”07又笑了起来，表情包的脸落在娃娃脸上，毫无违和感。

他续道：“网上有人说了，难过了要想点开心的事情，或者45℃仰望天空，哦，还有倒立，都可以让眼泪不要流下来。”

“我看你好像要哭了，我不想看见你哭。”

裴佑：“……”

第15章

“这节课姚老师要开会，我带你们自习。”

讲台上的人笑意浅淡，目光打量过全班时，在裴佑身上停顿了一下，才收敛。

而裴佑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透过他，去思念别人。

“你被偷魂了？眼珠子都要粘人家脸上去了。”

07又变成太阳鸟，拿翅膀拍他。

然而一点影响也没有，裴佑该看的还是看。

他拿裴佑没办法，干脆不管了。

说好的一起嗑CP，现在一直看别人去了，CP却不看了，这算什么？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07飞到路宵摞着的一打书上面，端端正正地坐着，还打开了画画面板，学着裴佑画画的样子，想要将他们的互动记录下来，到时候也发到网上，粉丝一定会比裴佑的多，为穆关山和路宵召集人气，肯定也比裴佑做得好。

可他不得不承认，这种事还是需要天分的，他剪辑在行，拿起笔画画，却是一窍不通。

“裴佑！”

他又叫了一声。

半晌都没等到裴佑回头。

算了。

07慢慢缩成光点，回到裴佑的脑域中，将自己降低成最初始的系统版本。

说不上一时冲动，只是系统也是会有想自闭一下的时候，毕竟他很智能。

裴佑搜刮完了脑子里的记忆，无论是他本来的那一世，还是后面经历过的逃生剧本，都可以确定以及确信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如何形容。

裴佑绞尽脑汁。

连串的回忆像是被人揉捏碎了拼凑到一起的，中间有浅显的裂缝，难以察觉但不代表真的不会被发现。

记忆的穿插中，裴佑的脑子里突然响起来一句话。

是语气带笑却不似玩笑，又带着很温柔的宠溺，声音是他，声调不像他。

但他内心深处又在确定，这个声音的来源就是他自己。

他说，“戚玉，无论有没有下辈子，我都可以确定，我生生世世对你第一爱上的，永远都是你的脸，绝无例外。”

裴佑很疑惑，这个像是渣男思想的人会说出的话确实挺像他，但是这个语气，还有这个片段，他压根就记不起来。

是对谁说的呢？

此情此景。

能对上的号，也就只有这个叫戚玉，连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