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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等啊等,盼啊盼,雪落了一场,雨过了一场,言淏终于又来了。它快乐地向他展示自己的舞蹈,它练习了整整两年。
言淏说:“师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要陪她。师叔发现禁地结界缺口,相信很快就会修补起来,我以后都不会来了。”
它张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他,“言淏……不会来了?”
“……是。”言淏眼睛看向别处,“你好自为之吧。”
“是我……不好吗?”它问。
言淏道:“是我不好。”
言淏怎么会不好呢?在它心里,言淏就是最好的。是以它一如既往地等待,等待言淏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湖底仍时不时地浮现尸体,它却不再觉得他们的灵魂美味,因为它知道了寂寞的感觉。它想再看到言淏,就像以前那样陪它玩。
它可以一直忍着不去吃言淏的灵魂,也不会伤害他师父,但他为什么不来呢?
他来了。
却是带人来杀它。
如果言淏要它死的话,那就死吧。
它不想在等下去,能够满足言淏的一个愿望,也挺好的。
死是什么呢?就像它吃过的那些尸体一样?或者就像那些灵魂?它有灵魂吗?没有灵魂的话,死后会怎样?
终其一生,有人叫它噬魂兽,有人叫它邪祟,它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不,好像有。
它想起来了,是言淏给它取的,叫言二。
“言二,第二个我。”十三岁的言淏郑重地告诉它。
也许是因为它总变作言淏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很孤独。
……
随着邪祟煞气溃散如烟,湖底水波激荡,鲲神碑摇颤整座山脉。
贺凉水口中源源不断地被输送氧气,他霍然睁眼,才发觉自己刚才竟是晕了过去,把楚孤逸急得不行。
见他醒来,楚孤逸再次吻住他。
贺凉水瞳孔收缩,不是因为这个吻,而是看到了鲲神碑周遭的法阵光芒,众人皆是兵荒马乱、手脚并用往湖面游,只有楚孤逸忙着给贺凉水渡气。
贺凉水拍打楚孤逸的肩,表示可以了,快跑。
楚孤逸拉着他,孰料那法阵转瞬间将湖底搅得剧烈震荡,一股激流猛然将他们冲了开去。二人唯有十指相扣,不至于被冲散。
周遭漆黑,也看不清什么跟什么,贺凉水蹬着双腿,一只手臂使劲划拉,然而无济于事。楚孤逸一把将他拉近,再次给他渡气。
贺凉水眼前时明时灭,只记得在水里泡了很久。他们似乎被冲进了一条暗河,回头已是不能,只能往前游。
饶是有楚孤逸时时给他渡气,贺凉水从水面冒出头的时候,仍是一阵头重脚轻,如果不是楚孤逸托着后腰,指不定就当场咽气了。
他咳嗽不止,楚孤逸面上也是微微发青,湖底太冷,因为灵力过度消耗,他肺腑灼烧似的疼。能安全无虞地上岸,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贺先生……”楚孤逸也咳了一声,“你没事吧?”
贺凉水气若游丝,“要死了……”
楚孤逸带着他游到岸边,贺凉水毫无形象扒着池子边缘,一条腿翘在池边。楚孤逸托住他屁股,给他抬了上去。
贺凉水在地上翻一个滚,望着星亮如钻的夜空,只觉重获新生。
这一辈子没游过这么长的泳,去参加奥运绝对为国争光拿金牌。
楚孤逸双手撑住池边跃上岸,俯身对着贺凉水的嘴就亲。
“?”贺凉水柔弱无力地挡住他的嘴,“我没溺水。”
楚孤逸说:“我可以把我的灵力输送到你肺里,这样你就能立马好了。”
“用不着。”贺凉水深呼吸,“让我缓缓……”
缓过这阵虚脱感后,贺凉水慢慢坐起来,又在楚孤逸的搀扶下站起来,打量眼前的景物。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离开了禁地,眼前看上去像是一座宫殿,他们就在正殿前的长方形水池边,地砖漆黑,散发血腥味。
楚孤逸眉头微蹙,“这里血腥味很重。”
宫殿内隐约有烛火亮光,几个倩影飘过,贺凉水吓了一跳:“女鬼??”
“应该是巡逻的北冥弟子。”
“这里什么地方?”
楚孤逸也不知道,但目前看来,既然有巡逻,就表示这里是北冥重地,乱闯不得。他道:“我们走吧。”
贺凉水也觉得此地不妙,“快走快走。”
结果两人一转身,吓得差点栽回水池里去,他们的面前,正站着一个皱巴巴的穿着麻布衣的老太太。
老太太老到什么地步,目测不到一米五,腰背佝偻,咧着一嘴牙床,已经不剩半颗牙齿,偏偏笑得那叫一个满面春风;手里提着一盏破旧的长明灯,灯光竟然发绿,让她皱纹累累的脸跟着发绿。
最为关键的是,两人根本没有察觉这个老太太是何时靠近的。
楚孤逸手中立时化出将暝剑,严阵以待。
老太太笑眯眯地仰头瞅着他们,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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