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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脚下,如履平地,仿佛站在了玻璃吊桥上。尽管如此,柳画鸢仍紧紧抱着楚孤逸手臂,及至到了“对岸”,踩上真正的实地,后背掠了一层冷汗。
大美女脚下虚软,走路发飘,“太刺激了,这辈子不想去玩玻璃吊桥。”
“出来了。”楚孤逸道。
贺凉水其实也吓到了,但他会装逼,轻轻吁出一口气道:“走吧。”
楚孤逸抓住贺凉水的手试了试温度,取出披风给贺凉水披上。
贺凉水被包在暖融融的狐裘里,心脏落回实处,弯起眼睛笑:“我不冷。”
孤独寂寞冷的便宜闺女被撂在一边抹眼泪:“都没人来关心我,终究是错付了。”
走出这复杂的迷阵,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楚孤逸御剑而起,循着光亮,降落在一处枫林中。
此枫林不同于山上随处可见的枫树,明显经过人工雕琢,地上铺了青石板路,溪流淙淙,沿路可见一盏盏琉璃灯用以照明。
柳画鸢不由得发出惊叹:“好美啊。”
美景,当配美人。
三人脚步停了下来。前方空地上,停着一座玉石床,床上的躺的正是北冥的一代宗师卓南晴,她身着掌门的绛紫色道服,秀美面庞依稀如昨。
石床旁立着两道身影,一灰黑,一深蓝,在柳画鸢看来,琴若欢是秀气温雅的俊,言淏则是英姿勃勃中透着破碎感的美。
柳大美女睁大了她的八卦之眼,亮晶晶地盯着帅哥看,不过最吸引她的,还是仍在昏睡的卓南晴。
“我说过,不能小瞧楚孤逸,他找来了。”琴若欢冷声道。
言淏只是淡淡一瞥楚贺二人,“他们来了也没用,不是吗?”
“这可不一定。”贺凉水刚要上前一步,却被楚孤逸拦住:“不可。”
一片枫叶在晚风中飘落,落到贺凉水脚边时,只剩下半片,还有半片,在他脚前三步之外,断裂的切面整整齐齐,像是风中有一把刀,将它们一切为二。
“此为千丝阵,此阵内的每一根丝,能将金刚石切断。”琴若欢温文一笑,“这些丝在我手里,你们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我需要的时候,它们才会显现。”
柳画鸢立即噔噔噔后退三步。
楚孤逸面色沉肃,似是一时也想不到好方法。
贺凉水注意到,琴若欢的身后似乎还藏着一个人,遮遮掩掩的,他心思一动笑道:“小天女,我们又见面了。”
琴若欢身后的少女立时一僵,露出了她苍白的小脸,目光躲闪。
“阴奴,”琴若欢问她,“你交朋友了?”
少女忙摇头,“主人,我没有。我跟他,只是见过面。”
“闭上眼睛。”
“……是。”少女最后望一眼贺凉水,闭上了眼睛。琴若欢以掌附在她头顶,少女猝然抽搐起来,表情痛苦。
贺凉水一惊:“你干嘛?!”
琴若欢淡淡道:“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罚她,与你何干?”
贺凉水道:“她只是一个孩子。”
琴若欢笑了:“她不但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大小姐、一个路边卖花的姑娘,或者一个正在闺阁绣花的少女。想看看吗?”
少女忽然怒睁眼睛,周身冒出数个张牙舞爪的头颅与手臂,她们呈现半透明的灰白之色,往外涌动挣扎,口中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此情此景,直教人从头皮发麻,瘆人至极。
柳画鸢抱着胳膊“靠”了一声,赶紧去看自己的干爹干娘洗洗眼睛。
琴若欢蓦然丢开少女,“这就是阴奴,你还愿意跟她交朋友吗?”
贺凉水脸色发青,任谁看过的这样的情景,晚上都会做噩梦,但他仍怀着一丝怜悯,道:“阴奴是你炼制的,她所做的一切都非她自愿。”
“自愿?”琴若欢讥讽道,“她连‘自己’都不存在,哪来的自愿?”
跌坐在地的少女剧烈一抖,垂下了头。
阴奴是由他人魂魄炼制,有无“自我”确实很难说。贺凉水却道:“她就在这里,怎么会不存在?她会说话,会思考,会反抗,就是她自己。”
琴若欢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语气像乍暖还寒的春风,带着刀:“阴奴,你想反抗我?”
少女说:“阴奴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
“阴奴不知道。”少女站起来,面无表情道,“阴奴会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任务。”
琴若欢道:“很好。”
贺凉水塌下嘴角,说的再多,他也帮不到少女,反而会让少女受罚,这题是无解的。正在此时,楚孤逸一脚踏进千丝阵——
“楚孤逸!”贺凉水大惊。
楚孤逸一进去就展开了醉花阴法阵,用花瓣与风来裹挟那无处不在,又隐匿无形的千丝。一时间飞花漫天,他在其中腾挪翻转,似谪仙,而危险。
琴若欢当时就变了脸色,约莫没料到,楚孤逸竟然会真的硬闯。
正当贺凉水揪着心时,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传来:“老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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