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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槽里搁着一只用过的空碗,勺子从碗底弹出掉在一旁,歪七扭八,可以猜到放碗那人有多心不在焉,甚至迫切。
台面上的压力锅忘了盖上,温在里头的白瓷汤盅残留着最后一分热。
吊柜下那盏感应灯孤独亮着,簌簌洒下一片糖霜,明暗交界边缘是憧憧的影,逐渐清晰的低喘,带有故事性的画面。
他抱起她,将人放置在中岛台上,意料中岩板的冰凉没有,臀下压着他温厚的掌心,顾希安仰着头,迎合着他一下一下柔软的轻啄,明明已经离地半米,她还矮他半个头,真不服气。
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将那颗灵活的脑袋固定在正前方,她睁着清圆的双眸,里头是少见的莽撞。
厉挺稍稍低头,鼻尖摩挲着她的,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呼吸融进她的鼻息,缱绻又色气。
“故意磨我,嗯?”
低沉的声线跳跃在耳畔,黑暗中的引诱开始蔓延,滑过左脸,下颚线,直至敏感的颈动脉。
乱讲,顾希安在心底大声抗议。
事实上她的大胆在换上这件清凉的睡衣时就已经用光了,那之后的拖延,推诿,以为可以躲得了一时的鸵鸟心态,不全是欲擒故纵。
所有这些仅限于心底。
迟钝的脑回路在他低头的瞬间醒了神,刚想说什么,被滚烫的触感堵满。
一个富含营养气息的热吻。
刚才的鸡汤他喝了大半,最后一口硬是喂还给她,头一偏,薄唇精准含住她的唇,舌尖抵开,浓郁的鲜甜涌入。这动作他做得太熟练,半点空隙都不留,她被动被迫咽下,不自觉吮吸着他的舌,似是意犹未尽。
动情是下一秒的事。
捧着脸颊的手不自觉绕至颈后,诱人的喘息在黑暗里被放大无数倍,仔细听,她比他热烈。
肩带滑落一边,在夜色里白的发光的皮肤,那朵樱粉微微颤抖,她的胸型很美,圆鼓鼓的像倒扣了一只白瓷碗,尤其生了厉羡之后,那碗里装满了甘甜的水,轻轻一拨,晃晃悠悠的,灵动,看得人喉咙发紧。
男人的眼眸深沉,缓缓低头,缓缓靠近,直到温热的舌裹住她的。
胸前一阵凉一阵热,凉是因为夜深了,热…是因为他,总之很煎熬。
吞咽的水渍实在羞人,时不时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享受的粗哼,他一定是故意的,顾希安咬住下唇,削瘦的在发抖的身体不自觉耸起,手指揪着他的黑发,推搡或迎合,艰难回应这场情不自禁。
衣料的簌簌声骤然放大,入耳,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她坐着,右腿被挂在男人的臂弯,以接纳任何的坐姿面对他,他站着,精瘦的腰身在黑暗影影绰绰,腹部起伏的块状感,长睡裤的裤腰被拉低,深色的鼓囊被束缚成团,看得不具体,和无边际的深夜融在一起,磅礴,蓄势待发的某些欲望。
才错开目光,忽觉底裤边边被人挑开,在他靠近的瞬间,终于,顾希安皱着小脸很苦恼,瓮声瓮气道:“喂…在厨房啊。”
男人闻言,很合时宜地停下了,然后下一秒,手上的动作愈发果断坚定。
他亲咬着她的耳垂,带着笑和缠绵,心里暖烘烘的痒。
厨房怎么了,她一定不知道,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清晨,他宿醉醒来,睁眼没看到她,慌不择路奔出卧室,直到撞见她系着围裙站在晨光里做早饭的样子,他就想像现在这样,吻下她所有的不确定,享受着她哼哼唧唧的小别扭,疯了似的拥抱,不讲道理的占有,感受彼此的心跳狂振。
“啊……”她轻唤出声。
是他的中指滑进去了,顾希安打了个颤,呼吸明显乱了。
许是觉察到她的紧张,片刻缓和停顿,他浅浅抽送了几次,等她慢慢适应,然后收了手。
顾希安暗自松了口气,正要抬眸,忽而被他猛得撑进去,代替手指的骇人的另一样,硬是入了大半。这一下被撑得有些难受,泪光迷了眼,她瞪着罪魁祸首,压下了嗓子眼的那句“回房”,这会儿只觉得他可恶。
厉挺亲了亲她泛红的眼眶,赔罪似的温和又无辜,然而只是面上,身下的动作却不见轻柔,很凶了。
“嘶——”
倒抽冷气的一声在静谧里被放大无限倍,听出了疼痛感。
不知碰了哪处,交缠的两具身体猛地一震,豆大的汗粒从男人额间滚落,顺过高挺的鼻梁骨,挂在鼻尖,顾希安看着他愈发蹙紧的眉心,五官揪在一起似是忍耐着什么,脑中的警钟大作。
她直起酥软的身体,伸手擦去他满脸的汗,口吻有些急切:“怎么了。”
男人屏气,倒退了一大步,靠墙缓和了半晌才出声:“没…事……”
那字眼像是从缝隙里硬挤出来的,隐忍至极,哪里像是没事。
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顾希安也有些慌了,追过去捧着他的脸,额温有些高,“是不是刚才的鸡汤喝坏了。”
为着他身体调养,她特意在汤里加了不少增益补气的药材,别是物极必反,补过头了。
“没事。”
厉挺扬起一个虚弱的笑,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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