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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路西加走了一段路,付河看着小岛上的设计,问:是特意布置成新年的样子了吗?

嗯。停了停,路西加轻声问,好看吗?

路西加不会告诉付河,其实从她听到付河要自己过年的那天起,就已经在实施这个计划。她觉得付河一个人过年很孤单,便想在岛上陪付河过这个大年夜。为此,她特地给小路铺上了自己设计的带有红色花瓣的地砖,在岛屿各处都加了喜庆的小装饰,甚至还给小动物们都送了好看的新年服装。

如今一切达成,她觉得心满意足。

非常好看。付河说,谢谢。

小岛上飘着雪,两个小人站在高高的观星台,明月高悬。

是个别样的团圆夜。

时钟的指针悄然走向十二点,语音电话里,付河说:西加,新年快乐。

路西加打算在初十回北京,付河说要来接她。但初八这天晚上,路西加发给付河的消息却很久都没得到回复。

奇怪,这人明明平时都是秒回消息的。

在床上换了很多个姿势,又不住地看时间。十一点时,路西加给付河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均匀的提示音像是给了她平静的机会,原本的心情还是忐忑、期待,到后来,便只剩了担心。

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反常的事情通常指向并不乐观的结果,路西加的预感不大好,于是更加急切地想要联系上付河。她又尝试着给付河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得到的不再只是冰冷的提示音。

刚才睡着了。

听到付河有些沙哑的嗓音,原本已经有些困的路西加立刻清醒了:你生病了?

大概是,好像在发烧。付河说得不疾不徐,好像生病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好像?路西加皱眉,没有测体温吗?

没有,付河解释,我不怎么生病,家里没有体温计。没关系,我的身体恢复很快,估计睡一晚就好了。

这话不假,付河来北京这么多年,还从没去过医院。即便偶尔身体不舒服,也不会很严重,休息一天就能痊愈。

那不行啊,真的发烧的话要吃药的,你搜一下周围有没有药店,点个外卖。转念一想,路西加又觉得这人肯定不会乖乖照她的话做,于是说,算了,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帮你点。

不用

不行,路西加这次难得强势,生病不是小事,而且你一个人住,万一晚上病情恶化了怎么办?

无奈,付河只好听路西加的,将自己家的地址发给了她。

三十分钟后,付河收到了体温计,还有几盒比较常规的感冒药、退烧药。他按照路西加的吩咐量过体温、吃了药,才捂上被子睡了过去。睡前,还不忘跟路西加说,自己明天养病一天,后天可以按照原计划过去接她。

路西加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头晕脑胀的人也没注意到这回答里的敷衍。

到了第二天醒来,身体果然已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付河量过体温,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路西加,告诉他自己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路西加回了一个小兔子扬声说好的表情。

明天我吃过午饭出发,到你那应该是三点多。

发完这句话,付河便到冰箱里给自己找了一点还能做的菜两个小土豆,一袋空心菜。昨天因为生病而几乎没有进食,此刻胃里空得不行。

拿着食材往厨房走,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聊天界面上躺着一张路西加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高铁的座椅。

付河偏了偏脑袋,立刻意识到什么,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你回来了?

嗯。路西加擅自做了决定,虽然是好意,但此刻被付河问起来,不知怎么,却仍有点心虚,我觉得你生病刚好,不想让你再跑一趟,就自己买了高铁票。

付河沉默了两秒,转身,用肩膀和头夹着手机,又将食材一样一样放回了冰箱。

几点到?他问。

刚出发几分钟,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

付河已经握着手机朝外走:等会儿从最近的出站口出来,我去西站接你。

现在应该不堵车,二十分钟,从自己家开车到西站,足够了。

别后重逢。

这是路西加第一次,体会到这件事在男女之间发生的感觉。列车降速,缓慢驶入车站,窗外的一切由动转静。可与之相反的,是越来越不平静的心情。

想念的劲头好像总是在重逢前突然变得浓烈,就好像两块磁铁,隔得很远时磁场的作用并不明显,越是靠近,便越是暗流涌动,难以掩饰。

路西加拖着行李箱从出站的闸机口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付河。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明明是最不显眼的颜色,却仍能一下子将她的目光吸引过去。

逆着人潮,付河一步步朝她走来。

路西加在原地等着,心里竟像是敲着鼓点。

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对付河是动了心的,但却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此刻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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