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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落下,路西加带头鼓起掌来,小女孩们似有些认生,都站在原地,扬着一张红扑扑的脸看着她。那个没站稳的女孩儿脸上更是格外红,她眼神躲闪,一直往地上瞟,路西加留意着,在她瞄向自己时,一边鼓掌一边朝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
怎么样?跳得好吗?付河问。
好啊。路西加特意提高了音量,让所有小孩子都能听到,动作标准、整齐、有力度,而且大家的表情都非常好。
虽然动作简单,舞蹈的编排也一般,但是能看出这些小孩子是真的喜欢舞蹈,一支舞下来,脸上都是热情洋溢的,看着就浑身都是劲。
郑校长适时插嘴道:我们这的小孩子都是能歌善舞的,不过我们学校条件差,以前是没有舞蹈班的,这教室,还是后来付河资助的,哦,不止教室,新盖的教学楼也是。但虽然有教室了,我们这也没太好的舞蹈老师,地方偏,特别专业的老师都不往这边来。她们的舞蹈是是我们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教的,她也没正儿八经学过舞蹈,只能说更多的是为了让孩子们开心吧。
路西加有些讶异,她不知晓付河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下资助了这间舞蹈教室,但到了今天,在明白了他那么多年的心意后,即便不用再次向他确认,她也知道这间舞蹈教室的存在一定或多或少与自己有关。
她朝付河看过去,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郑校长对小孩子们拍了拍手,说带大家去换衣服,一群小女孩便跟着校长有序地走出了教室。看着她们的背影彻底消失了,路西加才有些可惜地跟付河说:刚才看她们跳舞,有几个女孩的身体条件非常好。如果能跟专业的老师学,说不定以后会大有前途。
她说完这话,目光便随意地收回来,却被付河含笑的双眼捉了个正着。心头轻颤了一下,路西加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不大明显的暗示,却还是没勇气戳破。
她别过头去,稍显匆忙。又走到镜子前,摸了摸练功用的扶栏。
她站在那,长久地,没说一句话。
我第一次看到他们跳舞,是在院子里的空地,她们跳了一支孔雀舞。那会儿没这么多孩子,只有七八个特别喜欢跳舞的小女孩,眼睛一个比一个亮。付河慢慢走到路西加身边,将身子靠到扶栏上,我看着她们,就想到了你。
真的做喜欢的事情时,眼里的喜悦是藏不住的,那些小女孩们眼里的光亮,和当初路西加眼中的,一模一样。所以,当他在夕阳下看到这群跳舞的女孩子们,便立刻决定要给她们建一间舞蹈教室。哪怕以后可能也找不到愿意过来教学的舞蹈老师,他也觉得,每个女孩,都应该拥有在镜子前起舞的机会。
因为他的话,路西加也在回想着小时候的自己。的确,那时,自己每次都是第一个到舞蹈教室,最后一个走,每一样基本功,她都要对着镜子默默练习很多遍,哪怕老师说合格了、可以了,她也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她又想起方才那个没站稳的小女孩,又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站在少年宫的镜子前时,就是跟着老师做了一个踮起脚尖的动作。那是她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伸展,就像鸟儿张开翅膀,猫咪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就是视线升高的那几厘米,让她爱上了跳舞的感觉,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付河将手中一直提着的书包放到地上,忽然微微侧了侧身,将脸凑到她面前。
要不要再试试?
试什么?路西加不自觉地问。
付河没答,而是躬身,打开了书包拉链。
路西加将手臂撑在扶栏上,朝那边探身,看清了书包里装着的东西。
她愣在那,看着付河将几双舞蹈鞋取出来。
我在网上查了很久,但还是不知道我买的这种你能不能穿得习惯。也不确定你到底穿多大码,就买了三双。
包装袋被攥出了嘶啦的声响,钻进路西加的耳朵,像是不安分的猫爪,在用绒毛蹭着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伸手,从付河的手里拿过一双舞蹈鞋。
我很多年没穿过了。
将舞蹈鞋拎在手里,她才发现那份重量已经不再熟悉。好像比她印象中的轻一些。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付河问,想穿吗?
路西加想了想,点了点头。
大概是刚才被小姑娘们眼中的热爱感染了,不仅是付河,她也想见一见当初的自己。
付河先帮路西加脱了外套,然后拉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握上了路西加的脚踝,路西加先是本能地缩了下脚,等察觉到他的用意,也就没再反抗,任他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我来帮你穿。付河低声说。
舞蹈教室很暖和,付河已经褪去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质长袖。路西加平日就很喜欢看付河穿这种简单的衣服,身材好的话,穿什么衣服都是恰到好处的修饰。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静的,唯独他蹲在地上,低着头,肩头因为手臂的动作不断起伏。
瞧着他这动作,路西加有点好奇:你怎么看着这么熟练?
付河将头抬起,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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