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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来,妈妈教你怎么穿。
乔露手把手教儿子穿衣方法,小家伙看得极为认真,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每教一个步骤就问他懂了没,小家伙软糯糯地点点头。
至于有没有学会就不得而知了。
穿好衣服烧水洗脸,趁着等待的间隙拿起扫帚扫了会儿地,把昨晚剩的饭菜在锅里热了热,也就成了母子俩还算丰盛的早餐。
洗完脸,照例要擦雪花膏。
以前在农村,原身其实没用过这些擦脸的香膏,乔家不富裕,一年到头的收入都来自地里干活的工分,家里穷,勉强糊口,还要供姐姐读书,反正农村人也早习惯没有香膏的日子,熬熬也就过去了。
乔露还好,她还年轻,冬天被冷风吹得皲裂的皮肤到了来年开春会自动愈合,每年都如此。
后来进了城,乔燕把自己的雪花膏分给她用,这个冬天乔露和儿子的脸总算没干裂。
这年头,雪花膏算平民百姓家奢侈的护肤品,一罐雪花膏差不多能换一斤肉呢!两个大人加上一个孩子,半个月都用光一罐了,她姐愣是一句舍不得都没说。
乔露就等盼着以后多赚点钱报答她姐。
南方的冬天时不时有雨,一阴就是半个月,风吹来穿过脖颈,冷不丁抖三抖。
行走在室外,乔露怀里的小团子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缩,软乎乎的小手是烫的,很暖和,扒在她的脖子上像自动加热的围脖,暖烘烘的好舒服。
乔露跟儿子贴了贴脸,温声细语地叮嘱他:等会儿去见徐叔叔不可以哭鼻子哦。
小家伙眼神澄澈,嘴巴一撅,模样瞧着还挺坚强:不哭。
乔露笑着赏他一个吻:我儿子真乖。
小家伙羞赧的瑟缩了脖子,良久后忽然开口:妈妈。
嗯?
乔安的眉头纠结地拧起来,等了一会儿才说:徐叔叔为什么要当我的爸爸呀?
这小鬼,还惦记这事儿呢。
斟酌半刻,乔露极认真地回答他:因为徐叔叔喜欢妈妈,妈妈也喜欢徐叔叔,妈妈想嫁给他,想给安安一个有爸爸的家。
虽然乔安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喜欢徐叔叔,也不知道徐叔叔为什么突然喜欢他的妈妈,但最后一句他知道,妈妈说想给他一个有爸爸的家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是徐叔叔还是爸爸呀?
乔露点了点他的额头:还没结婚呢,先叫叔叔吧,或者你可以问问徐叔叔喜欢你叫他叔叔还是爸爸。
他喜欢爸爸。小家伙说。
乔露笑出声:那可不一定,你去问问他,问问才知道。
言落,乔安不再说话了,也不知道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只乖乖地趴在妈妈的肩窝里,点了点头。
黎安市是一座人口三百万不到的小城,南面临海,东西北面环山,丘陵地带,土地贫瘠,耕地资源不足。地理环境决定了这里的人们无法靠农耕致富,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得靠智慧。
于是改革开放后,这里出现了全国第一批私人商贩。
这边青藤巷里,商贩们陆陆续续扛着小商品来巷里占位,来得早有好位置,来晚了只剩角角落落。
海州,你昨天咋没来摆摊?上回买发夹的女学生又带了同学过来,好多人呢,可你不在,我只能让人家明天来。
徐海州慢悠悠地摆放饰品,想到什么,嘴角憋着一抹轻快的笑。
忘记告诉你,我昨天相亲去了,最近准备忙结婚,后面几天可能都没什么时间摆摊。
啥?结婚?李红军愣住,半晌没缓过来。
嗯。
李红军焦急地走到他面前:好家伙,你这桃花儿不来就不来,一来就开个大的。你说你昨天才去相亲,今天就要结婚了,有你这么坐火箭的吗!兄弟我以为你这性格至少还得再单身十年呢!
徐海州笑睨他:不能盼我点好?
好好好,你倒是抱得美人归,留我独守空闺呸!空房!我都被你甩出去十万八千里了!说完郁闷地从兜里掏出两颗话梅糖:艹!这糖好苦。
怎么会?话梅糖又酸又甜,偏偏不可能有苦味。
李红军暴跳如雷,把糖扔给他:你都要结婚了!我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兄弟我心里苦!
徐海州:
徐海州忍俊不禁,正要回话时,这厮变脸比翻书快,突然指着背后大喊:快看,靓女!
李红军走南闯北许多年,在粤市待过一段时间,靓女二字一出,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粤市人呢。
徐海州闻声而望,昨天见面乔露的头发是盘起来的,今天却随意披散在脑后,乌黑柔顺,发尾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微微撩起,既有楚楚韵致,又不失婀娜之姿。
如果她不说,谁会觉得她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见到乔露,徐海州摊也不要了。
胸口因剧烈的跑动而大幅度起伏: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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