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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了好一会儿呢。
陈叶云让大军和玲玲在下铺坐好,想去帮着郝少东放行李,可人手脚太利落几下将肥大的行李袋塞进了下铺床底,又把军用水壶,铝制方形饭盒等这两天要用的捡出来放到靠窗的小桌上。
坐着吧,我去打点热水。郝少东一分钟忙完,回头一看陈叶云正站在背后直直盯着自己。
好。陈叶云还不大知道该如何跟新婚丈夫相处,现在两人不过是最陌生的两口子。
火车走廊上不一会儿又堆满了人和行李,这会儿座位少,人又太多,大伙儿也管不了太多,能占个地儿歇歇脚总是好的。
郝少东迈着宽步也左让右避才接上热水,等回卧铺车厢的时候,对床的人已经来了。
对床也是两口子,比陈叶云大几岁,结婚五年了。女的叫秦芳,男的叫董明,两口子要一起去北边探亲。
秦芳性子开朗没聊几句便和陈叶云熟识起来,坐在下铺和人唠嗑。
小云妹子,你男人回来了!她梳着两个麻花辫,脸微圆,一笑起来还有俩酒窝,说话嗓门不小,这一声喊得把陈叶云和郝少东都愣了一瞬。
就着这声儿,陈叶云上前接过军用水壶倒在搪瓷盅里喂弟弟妹妹喝水。
姐,你看外头,有好多人。玲玲把小脑袋伸出窗外四下张望。
脑袋伸回来些,再往前都要掉下去了。陈叶云拧回水壶盖子。
她坐在下铺床上,突然感觉身边铺上被人重重一压,是郝少东坐下了,这床本就不大,这会儿坐了四人,更显得拥挤。
别盖,我喝点水。郝少东说着话坐到陈叶云身旁,他身形高大占了不少地儿,此刻说话的音儿仿佛就在陈叶云耳边炸开了。
她点点头,又把刚拧回去的盖子打开,将水壶递到郝少东面前。
男人宽大的手掌接过,指腹无意扫到了陈叶云的指尖,就一瞬,可粗粝的触感还是惹得陈叶云的手指悄悄往后缩了一下。
小云妹子,你们感情真好。秦芳和自己男人结婚好几年,是一肚子怨气要数落,董明,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多学着点儿。
董明国字脸,浓眉大眼也算周正,就是笑起来有些憨。你净数臼恃洸落我,你也跟人学学去。
去你的,人可是娃娃亲,跟咱不一样,这是小时候就被月老给安排上了,感情比咱们好呢。秦芳刚跟陈叶云唠嗑才知道她今天刚结婚,嫁的还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对象,秦芳听了可羡慕。
陈叶云被秦芳的热情包裹,心里听得心虚,也不知道她和郝少东哪儿来的感情?
在喧闹的聊天声中,火车一摇一晃开始驶向下一站。
姐夫!大军从窗外挪到郝少东这边,自从知道自个姐夫是名军人,他就对人亲近了几分,毕竟大军最崇拜穿绿军装的人。
姐夫,给我讲讲你当兵的事儿呗。
郝少东把这小子提溜到陈叶云移座儿让开的位置上,你想听点啥?
你们农场是干啥的?得天天下地吗?大军睁着大眼睛看他,问得十分真诚。
行,我给你讲讲。郝少东忍俊不禁,当兵有些事情不能往外讲,他就挑了兵团建设农场的趣事往外倒。
玲玲,快过来,咱听姐夫讲故事。大军坐在姐姐姐夫中间,探出脑袋喊妹妹。
我不过来,你听吧。玲玲今年就六岁,有些怕生,这会儿刚上火车她就只愿意黏在陈叶云身边。
至于姐夫,她觉得这人太高大了像座山似的,自个在心里悄悄离他远了点。
行吧,姐夫,快讲快讲。大军抱着郝少东胳膊催他。
郝少东想了几秒,随口就说起了几年前农场一群羊差点被人偷了的事儿。许是这会儿太无聊,这节卧铺车厢里所有人都开始竖着耳朵听。
姐夫,你们不揍他们一顿?大军听得兴致高,眼里都冒着光。
周围村民已经把人揍了一顿,还没轮到我们出手,最后那偷羊贼还是我们给解救出来的。
陈叶云拥着妹妹看向窗外,偷偷弯了弯嘴角。
玲玲靠在姐姐怀里,听着姐夫讲的故事,噘着嘴心里又开始害怕起来,那地儿怎么还要打架啊。
只有大军豪言壮语,觉得可以大展拳脚了,要是我在,我也去揍!偷东西的贼就该揍一顿。
火车上的夜晚有些难熬,陈叶云靠在边上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手往自己带的布包里摸,准备找梳子梳梳发尾,结果她随手摸着摸到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块蓝色手帕,她认出这是伯娘的,展开一看,里头包着九张大团结。
郝少东给的彩礼,陈家基本拿回去当嫁妆让陈叶云带走了,给小两口用,不过陈叶云和郝少东提了一嘴,便偷摸放了五张在伯娘枕头底下,现在伯娘又悄悄给她包里塞了九张。
除了她悄悄留下来的五张,还另外添了四张进去。
她握着这钱,只觉得手里发烫。
*
北梧到青峰市的火车开了两天一夜,下午四点到了站。
窝在拥挤的火车上两天,一下车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几人都露出个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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