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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真好吃。白松林使劲吮了两口,张嘴将糖咬在上下牙齿间给赵月看,咬着糖说话更含糊,娘,你看我的糖。
瞧你吃的,别给吐出来了。赵月看儿子一眼,拍拍她的头,谢谢你陈姨没?
谢了。白松林回她。
陈叶云数了数院里人,总觉得少了谁没发出去糖。
那人领着她儿子出去了。黄丽珍从屋里走出来,把昨晚陈叶云托她今早去买的二两猪肉装在袋里递给她。
因着自己跟赵雪梅不大对付,她说都懒得说赵雪梅名字,就说个那人。
可巧陈叶云听懂了,谢谢了珍姐,我现在都没功夫去买个菜,烦你跑一趟了。那这糖我先留着,等见着人再给。
客气啥,我本来就要买菜,这不是顺手的事儿嘛。不过你做啥啊?这不年不节吃得好啊。说着还笑着打趣起她来。
我今儿发工资呢,一会儿包了抄手给你送点来。你晚上别吃太撑了,留点肚子等着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啊,那我可等着了。
你们吃啥呢?孙新杰跟亲娘赵雪梅回到院里,看见小朋友们嘴里吃着什么东西。
糖!像座塔似的,甜甜的。
哪儿来的糖啊?分我一颗呗。
我也没了,就一颗,你去找陈姨要。
赵雪梅站在儿子身后听到这话,转身看了看,正瞧见陈叶云走过来。
新杰,院里就剩你没吃了,特意给你留了颗。陈叶云捏着一颗宝塔糖,递到他跟前。
谢谢陈姨。孙新杰立马接过,扔进嘴里用力一抿,甜味儿瞬间就涌来,好吃。
赵雪梅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自在,她抬眼看过去,正跟陈叶云视线对上,就听到人小声解释。
这是打蛔虫的药,昨天桂花姐家的义正说闹肚子疼,我想着拿回来给他们都打打虫。
哦哦。赵雪梅含糊看她一眼,想了想又别扭开口,难为你想得周到。
晚饭点,各家都在做菜,不时有炝锅的烟气飘散开来,菜籽油香气,包子馒头味道交织混杂,谁要是这时候走过准能被勾出馋虫。
郝少东今儿迟了点回来,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便听着屋里的说话声,像是一家人在忙活什么。
抬手敲响大门,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开门。
你没带钥匙啊?陈叶云用站着些粉的手开了门,埋怨他一句又往回走,还说早点回来让你帮忙呢,怎么这么迟。
姐夫。
少东回来啦。
娘,回了。郝少东走近一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一群人正在包东西。
连队商量买设备呢,耽误久了。他看着陈叶云解释,我的错,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吩咐。
没了,给你记着,下回吧。陈叶云招呼几人去洗手,自己包最后一张抄手叶子。
还和了肉馅啊?看着就香。郝少东见桌上小碗里还剩一点点肉渣渣,陈叶云拿着那张四四方方的抄手叶子皮,把小碗从上到下刮了一遍,半点肉渣没剩下,通通包了进去,再两手捏着叶子皮两端,打了个弯,包成个抄手模样。
让珍姐带了二两回来。陈叶云这回领着他们包了四十多个抄手,就是肉少,每个里面包了一点点,也算是有个肉味了。
那我洗碗,你们吃了就歇着。郝少东跟着进了厨房,见陈叶云把锅放上煤炉,等水开了再下抄手,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工资发了?见人一直面带笑意,不禁有些疑惑,他今儿回来路上可听农场职工埋怨钱得迟些发。
发了!一说到这事儿,陈叶云话匣子就开了,她拿着一双筷子在锅里搅了搅,兴奋地跟男人说话,你知道不,本来轮不着我的,李队长来卫生所说得迟几天,我心想队里现钱不够确实没办法嘛,就觉得自个有些倒霉。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着话,她还卖起了关子,眉飞色舞地让郝少东猜。
不会是跟李队长求了半天吧?男人忍不住打趣她。
我哪会这样!陈叶云眼睛朝下一翻,瞪了他一眼,是周医生替我说话!想不到吧。
郝少东确实没想到,周医生性子一向古怪,竟然还替自己媳妇儿说话?
我也纳闷了,今天早上周医生还数落我看着那点工资没出息,不过我能听出来,她没恶意,就像我娘以前见我收着一分钱压岁钱欢喜成啥样说我出息。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周医生能为了我把李队长数落了一番。
陈叶云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通,兴致勃勃给郝少东分享白天发生的事儿。
结果李队长就掏了钱出来,数了三十五给我。说到三十五,她笑得更开心,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看来周医生是把你当自己人了。郝少东帮着把抄手乘进碗里,按照媳妇儿的指示,五个碗里装五个,两个碗里装三个。
我准备明天给周医生带点去,剩了九个没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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