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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前脚走后,宋依依便慢慢地下拜了去,小嗓子出了声。
大人.......
傅湛只嗯了一声,端起樽罍。
宋依依离着很远,接着又是一福,多谢大人那日为蝶儿解围,若无大人,蝶儿不知自己.......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大着胆子,慢慢地往前走了去,想着自己要有些眼色,他正在饮酒,她当上前伺候,给他斟酒才对。
然岂料刚动两步,话亦没说完,那男人就开了口。
不必过来,站那吧。
声音颇沉,但又好似挺温和的,没什么不悦之感,总归听不出情绪。
宋依依一怔,有些没想到,那迈出去的小脚一下子就滞了住,然后悻悻地缩了回来,宛若麋鹿一般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怯意,半天方福身软声相答。
是。
傅湛又道:退回去。
语声与态度依旧,低眸慢慢倒酒。
他不怒自威,身上说是有着一股九五之尊之势,也不足为过了。
宋依依本来就胆怯,如此更惊,忙不迭地又应了一声,慢慢地朝后退了两步。
是。
男人这方才道了别的。
开始吧。
宋依依知道他是让她唱曲儿,再度福身答应,但声音明显颤了几分,心中又慌又乱,也有些发蒙,预感极为不好。
是他叫她来伺候的,但为何她靠近两步,他都不许,还很嫌弃似的......
他为何与梦中这般不一样?
且是愈发明显的不一样了.......
宋依依小脸儿冷白。
她本来胆子就很小很小,此时又怕极了失了机会,心里头一时间七上八下的。
她规规矩矩地退了回去,抱起琵琶,坐在玉凳上,复又朝那男人看去。
傅湛一言未发,面色冷沉,更是头都未抬。
俩人相隔甚远,一个倚坐在矮榻上,一个几近到了门口。
宋依依没旁的法子,只能先唱小曲儿。
如此,她也便波动了琵琶琴弦,缓缓慢慢地第二次在他面前开了嗓。
这一曲,前半段宋依依的心思也不大在唱上,待后半段终于渐入佳境,但曲子也弹唱得完了。
男人除了饮酒之外,好似也没怎么瞧她似的。
相反,宋依依的目光倒是一直都没离开过他。
一曲毕了,她起身下拜,不敢言语。
好在那男人没像第一次那般立刻就走,抬眸问道:
几岁?
宋依依小心翼翼地答着,蝶儿今年十六。
傅湛又问,本名为何?
宋......宋依依。
不得不说,他问及到这个,宋依依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话之后,小姑娘那颗本来被吓颤了的心似乎好了那么一些,得了这攀谈的机会,接着就试着与人拉近关系,问着,大人喜欢听蝶儿唱曲儿么?
但那男人竟是根本没答。
宋依依刚刚振奋了的情绪又被打击了,再接着娇红的唇瓣嗫喏两下,就真的不敢说话了。
然如此处境,她又很怕他走,是以不敢说也小心翼翼地没话找了话,又落回到了开始的话题上。
......那日,大人为蝶儿解了围,若无大人,蝶儿不知自己会如何,蝶儿得了大人的庇护,后来没有挂牌子,这些个时日所有人都待蝶儿很好........
是么?
傅湛举樽慢饮,语声寡淡,面色一直颇沉,这话听着是个问句,实则倒也毫无相问之意。
宋依依十分小心地点头应声,再度拜谢。
是,蝶儿谢大人抬爱,大人是蝶儿的恩人。
傅湛淡淡回道:无妨。
而后小姑娘顺势也便问出了心中疑惑,又开了口。
那日墨世子与大人提及画像......蝶儿是与大人熟识的故人长得相像么?
傅湛起先没答,却是过了一会儿方才回了她这话。
倒也没什么,看你有些眼熟而已。
宋依依一听,立刻讨好地附和道:
蝶儿看大人也很是眼熟。
继而为了献媚,八百年前的事儿都想了起来,急着说着:蝶儿小的时候,刚出生时曾与人抱错,那户人家也是姓傅,看来蝶儿和大人似乎还真是有些缘分.......
傅湛转眸,淡漠地看向了她,一言没发。
宋依依心一颤,恍然觉出自己失言,腿有些软了,娇滴滴地跪了下去。
第10章 坏消息
大人恕罪,蝶儿失言。
宋依依到底还是年幼了些,阅历太浅。
这傅字乃半个国姓,不说现在,就是十年前,她五六岁那会儿,她父亲宋文生都很是忌惮这个姓氏。她在傅湛面前提及什么姓傅的人家?又何以拿别的姓傅的人家和他家相提并论。如此之言,攀附的太是明显,加之什么抱错孩子,血缘这等敏感之事,多少又好似还有着那么几分攀亲的嫌疑。总而言之,这话说的很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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