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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 傅湛推开门来。
世子......
婢女脸色微红,低下头去。
傅湛淡声问道:夫人怎样?
子鸢听得他关心宋依依,心中妒忌, 但当然不敢表现出来,恭敬答道:夫人尚在睡着。
傅湛也没相答,抬步回了正房。
屋中甚静, 纱幔落下,隐隐可见宋依依的身影。
婢子兰儿一直守在床边照顾。
瞧见傅湛过来, 禀道:
夫人一直睡着。
这会子天色已暗, 俩人下午回来时她便昏昏沉沉的, 傅湛又唤太医相看了次,起先也并未让她睡下,陪了一个多时辰。
小美妇在他怀中,始终迷迷糊糊的,答他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后来到底还是睡了过去。
到此时已经两个多时辰。
纱幔被拉了开来,傅湛坐在床边儿瞧着她。
她显然没有要醒之意。
兰儿道:夫人身子骨弱,那会子街头跑了好一阵子,或是也累了,加上惊吓,怕是这一觉要连夜了吧。
傅湛抬手摸了摸宋依依的额头,触手温凉,亦可清晰看到听到她沉稳的呼吸声,一切很正常。
男人嗯了一声,吩咐婢子悉心照顾。
这时,房外,他的部下回了来。
傅湛起身去了暖阁。
他刚一过来,手下便躬下身去。
大人,那牌匾上疑似有撬痕。
傅湛闻言变色,目光冷冽,盯向部下。
部下抬眼,继续道:人已皆被控制,正逐一排查。
傅湛听毕,眸子更阴沉了许多,随后唤了婢子拿来衣服便随之而去.......
*********
夜幕已落,城中宵禁,路上早无行人,街头楼阁房屋店铺皆大门紧闭,唯一辆马车从傅家驶出,目的地正是白日里那胭脂楼。
东长安街胭脂楼四下早已被军方控制。
马车停下,车帘掀起,男人快步下来,随着引路人步入。
屋中死静,二十几人被缚,皆跪于地,瑟瑟发抖。
司晟见傅湛来,引他出去,到了那放置牌匾之地。
傅湛进去蹲下身子,借着手下照来的火光,朝那撬痕看去。
不甚清楚。
司晟道:大人怎么觉得?
傅湛仔细相看一番。
好精致的掌力。
司晟点头,诚然,只有半分瑕疵。
傅湛抬眉,你可能办到?
司晟汗颜,属下惭愧。
傅湛站起了身,负过手去。
竟是人为?
司晟敛眉,亦是不解。
若说目标是大人,敌方又怎会不知己知彼,猜得大人身边必有暗卫?如此拙劣之计,分明是徒劳,除了失败与打草惊蛇外,还有何用?
所以不是误伤。
司晟好奇,那就更奇怪。
傅湛知道,仿若自言自语,是啊,杀她作甚?
司晟点头。
夫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于江山社稷半分瓜葛没有的弱女子,杀她作甚?若是劫持,以夫人威胁大人还有情可原,直接这般狠毒,置人于死地,目的为何?
刚说完,司晟眸子一亮。
大人!
傅湛转眸,嗯?
司晟道:可...会是陈家五小姐?
傅湛唇角泛起一抹讥讽,你觉得,她配?
司晟知道傅湛的意思。
这杀手的掌力,预示着敌方的高级。
司晟道:那,可会是陈越操控?
他口中的陈越是陈柔薇的父亲,当朝中书令,陈家的宗主。
傅湛只三个字。
他不敢。
司晟想想也是。
似乎陈越的可能比陈柔薇还小。
那陈家五小姐毕竟年轻,尚可做事不清,因爱犯糊涂。
位处中书令,年过半百,老狐狸一般的陈越如何能做出这等傻事。
一旦败露,从大人为宋小姐做的那些破例之事上便谁人都看得出,宋小姐于大人而言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
陈越便不怕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是以,显然不可能。
那......
司晟再度想到一人,转头看向傅湛,但未曾开口便从傅湛的眼中看出了一二,知道大人怕是早想到了他......
可会是......陛下.......
司晟问了出来。
傅湛立在黑暗之中,缓缓抬了头,神色冷漠肃然,那双深邃的眸子愈发地晦暗不明,让人参之不透,良久后,终是冷声缓缓地开了口,本相,明日会会他。
司晟颔首。
没否则,便意味着怀疑。
傅湛下令,放了屋中被缚的二十几人。
如此高手,一线机会便能脱逃。
他从对面而来,耽搁了太长时间,人怎会还在现场,等到他来?
傅湛缓缓地转了转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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