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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被说服了。

可是都烂了。花青也觉得可惜,她以前从来不会在意这个,烂就烂了。别说这种自己掉的,就是她扔也扔过不少。

可如今被谭柚带的舍不得浪费,平时碗里的米饭都是一粒不剩,现在看着地上的果脯,说不出的心疼。

都是粮食,也都是钱。

她嘿笑,把这些好的捡起来给藤黄吃。

谭柚,

都是好东西,不能浪费,她要是不吃我自己吃。花青朝前方一颗滚圆的果脯伸手。

然而面前突然出现一只脚,脚尖稳稳地踩在她要捡的那颗果脯上,然后重重一碾,将果脯踩烂粘在地上。

花青眼睛直直盯着那只脚,手里的拳头瞬间攥紧,脸上表情从轻松带笑转为满脸戾气,暴怒道:你她爹的是不是眼瞎!

她们主仆两个大活人捡东西这么明显,就这还能一脚踩过来,不是瞎是什么?

刚才幸亏她手缩回来的速度比较快,不然就被踩到了。

谭柚闻声看过来,顺着那只脚就看见居高临下站在主仆两人面前的陈芙。

陈芙身后带了四个人,以她为首,双手抱怀垂眸,以俯视睥睨的姿态看着花青,满脸不屑,哦?想要?那你捡起来吧。

她把脚抬起来收回去,示意花青去捡那摊果脯烂泥。

花青提起拳头猛地站起来,然后瞬间被陈芙身后的四个人给围住。

毕竟是有备而来。

陈芙蹲下来看谭柚,鹰一样的眼睛盯着谭柚的眼,恶劣地笑,夫子真是好身手,在那样狂奔的马车前都能救下孩子。

谭柚静静地回视陈芙,眉眼平和,陈府的马车。

陈述的语气。

若是刚才还没想明白,这会儿看着陈芙,谭柚忽然想通了什么。

大街上,跑的好好的马怎么可能受惊。

柳家那次是柳家人自己做的,今天这事,也是有人故意的。

谭柚若是没有九成九的把握,轻易不会开口。

陈芙点头,直接坦白承认,对,是我家的马车,那又如何?

虽然纵马之人不是她,但下人提议做这事时,陈芙却没阻止。

她就是要看看谭柚能有多虚伪,看看谭柚是否会拦停马车。

说白了,就是报复。

陈芙此人,就是这个性子。就像上次她想收拾吴嘉悦,根本不屑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吴嘉悦弄过去,然后胖揍她一顿,而是就在太学院里,光明正大耍阴招。

自负又自傲。

今天依然如此,她想找回上次的场子,想要出气,看见谭柚后,直接当街拦她。

陈芙眼里的谭柚,不是驸马身份,不是太学院夫子,而是她讨厌到需要立马收拾的人。

她的这种行为,既是侯府纵容出来的,也跟本身的性格有关。

旁人都说她陈家贪生怕死蛇鼠之辈,她陈芙偏要光明正大的来。

哪怕太学院内跟吴嘉悦打架,哪怕带人当街围堵谭柚,都是众目睽睽之下,明着来。

这时候,逼停马车的赵锦莉也过来了,她冷着脸看向陈芙,你陈家的马车,为何会当街狂奔?

各府马车上都有各自识别身份府邸的标记,很好认。

陈芙斜眼睨她,甚是不屑,口不对心,故意说,哦,我故意的,你能怎么着?

她跟赵家向来不对付,更是看不惯赵锦莉。

赵锦莉周身气息瞬间变冷,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几乎咬牙道:你拿人命当成了什么?

她们不是都跑开了吗,也没闹出人命,唯一摔倒的小孩还被我夫、子救下了,陈芙将夫子二字咬的极重,眼尾上扬看向赵锦莉,嗤笑道:你多管什么闲事?赵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出风头。

要不是赵家当年爱出风头,现在又怎么会死的只剩老国公一个男眷。

赵锦莉怎么会听不懂陈芙话里的讥讽,脸色当场沉下。

她向来涵养极高,对自己约束的也很好,从不会轻易跟人起争执,但此刻她拳头捏紧,想狠狠收拾陈芙一顿。

同是将门之后,家里都曾为大司为身后百姓在战场上厮杀过,如今不过几十年而已,陈芙这个后人都开始当街纵马伤人了。

瞧见赵锦莉的脸色,陈芙笑得更得意了,怎么着,你还想打我?

你赵锦莉脚步往前就要抬手,却看见谭柚从地上站起来。

谭柚将巾帕收好,单手伸出拦住赵锦莉,不让她跟陈芙动手,到底曾是我太学院的学生。

今日这事陈芙本就是冲着她来的,以如今赵家在朝中的身份地位,如果搅合进来,弊大于利,说不定会被针对。

谭柚看向这位将门之后,语气温和却不容商量,我来处理。

赵锦莉以为谭柚这时候还要护短,下颚紧绷,脸色很是难看,但依旧听话地让开。

她也是太学院里的学生,等着明年的武试,所以说谭柚也算是她的夫子。

夫子有令,她不得不从。

陈芙也从地上站起来,夫子打算怎么处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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