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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对时遇似乎很感兴趣,时遇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拉近和脑袋的距离。
二人之间,越来越近,时遇几乎能够清晰的看到它眼皮上面的睫毛,以及嘴巴根咧到耳朵下面而露出来过分尖利的牙齿,它的嘴巴可以长到两倍这么大,锋利的牙齿可以轻松的咀嚼人类的骨骼。
——“就这样吗?”
它讥讽道,头发丝抓着时遇,用它那双没有眼球的眼眶打量着时遇。
难道……还漏了什么?
漏了什么?是什么呢?
时遇一时之间忽然有些错愕,根据已找到的所有线索,她所能想到的真相就是如此。
不对,还有!
思绪就像是轮番转动的皮影,从她第一步踏进柳府的时候直到现在,每一幕每一帧都像是复刻一般重新出现在时遇的脑海中。
莲花池、柴房、丫鬟房、管家房、正厅……
对了。
为什么?
为什么在时遇触摸到通往柳大富夫妇那扇门和锁眼的时候,四头婴会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呢?
四头婴在保护什么?
不仅如此,还有……时遇脑袋飞速运转,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柳大富书桌上找到的那张红色婚书上,似乎还看到了一些隐隐若现渗在红纸上的墨点,那个时候的时遇以为只是不小心蹭到上面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在写婚书之前在上面还盖着一张纸,婚书上面的墨点是另一张纸渗在上面留下来的痕迹。
那么,那张纸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呢?
时遇闭上了眼,她在回忆。
“救命啊,我不想死。”胡方哭喊着。
冷心雨刚才因为头颅坠地而磕破了眉脚,丝丝血痕沾着她的头发,脸色也煞白如纸。
好像,快死了?
混熟上的墨点,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它们在乱动着、组成了一句话。
——【恭贺陈家一嫁一娶,双喜临门,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时遇忽得睁眼,她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长发脑袋,看着那张青白色的面容和满脸的憎恨。
“你还有一个哥哥。”她说。
四周的温度忽然升高,原本一齐朝向脑袋涌来的雾气似乎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哥哥?”应灼微怔。
时遇点头,确信无疑:“婚书上写着,陈家次女,你还有一个长兄弟,而墨点组成的字迹告诉我陈家一嫁一娶,说明在你前面的还有一个哥哥。”
她的声音,刺穿了长发鬼的面容。时遇看到那张煞白的脸开始有了轻微的变化,似乎在朝着某种人体态转变。
时遇说对了。
“陈念,你的父母为了给你哥哥娶妻,逼着你和董唯康分开嫁给柳大富。”
“陈念,你释放了四头婴不仅仅是为了给董唯康报仇,你在可怜它们。”
“陈念,你也是重男轻女的产物!”
被时遇的声音穿透的长发忽然开始疯狂的抖动且扭曲着,好像是被惊动的蚁群。
围绕在时遇身边的雾气忽然像是被一股清凉的风吹散,摄人的冷在升温。
“吱吖——”
束缚着他们的长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软踏踏的松了力道。
四个人因为地心引力栽倒在地,时遇的两腿被勒的发麻,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像是低血糖患者一样眼前发暗,她脑袋胀酸耳边听着长发鬼的凄嚎。
它在空中剧烈的颤抖着,长发飞舞,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散去的煞气。
那个声音是歇斯底里的,就像是被夹住了脖子的羊羔。
在那个年代,那个地位的女性。
哪一个不是被烙铁夹住脖子的羊羔呢?
应灼感觉到了来自邪物的煞气动荡,他冲着时遇大喊:“小鱼,快!”
清除掉这个邪物,他们游戏就通关了。
时遇攥着捆魔绳,朝着自己左手的掌心用力一划,巨大的疼痛感混着血珠沾染在捆魔绳上,她轻声念咒,捆魔绳精准无误的飞向了长发鬼。
红色的网格围绕在长发鬼的身上,时遇两只手各握着一只噬魂符,她借着水井上面的石头作为跳跳板,一小段助跑之后脚尖踮起整个人的身体犹如风助一般轻盈地跳跃至空。
她精准的将符纸贴在了长发鬼的脸上。
两张符纸将它的五官完美挡住,它好像失去了飞跃在空中的能力掉落在地。
那张符纸让它十分痛苦,好像在烧灼着它的灵魂,但应灼却说:“这张符在吞噬它的煞气,让它恢复理智。邪物之所以叫邪物就是因为它的身上凝聚着生前怨气形成的煞气,而煞气也是邪物们能力的来源。”
“斧头呢?斧头呢?”胡方忽然晃过神来,到处寻找。
时遇看着那颗头颅,耳边听着它嘶哑的尖叫声,那种刺破耳膜的声音任谁听了也会觉得心有不忍。
应灼瞧见时遇冲自己伸手,有些疑惑:“怎么了?”
时遇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被符纸贴着的脑袋,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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