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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阳照射大地,末秋的风不合时宜地吹拂而过。
却不会让人觉得冷。
那家烤鸭店离得不远,转一个弯就是,无需开车。
许清竹怀里抱着紫色的满天星,路上有遇到她们公司的员工,她自始至终都冷着脸。
没走几步,也不知是谁先靠近,谁先伸出手。
梁适的手指勾在许清竹的手指上。
十指相扣。
连背影也格外美好。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陈流萤眼里,却特刺眼。
陈流萤来了也有一会儿。
她是很久没出门,今天一时兴起出门去散了个步,不自不觉散到了明辉珠宝楼下。
既然都来了这儿,她就想找许清竹见一面。
单纯想来找许清竹聊聊,也不知聊什么。
大抵是美好的东西都有刺,譬如玫瑰。
许清竹就是玫瑰顶端的食物链。
任谁也想不到,她当初竟然会留录音证据。
这一个多月来,陈流萤代言没了,戏约没了,女朋友没了,还有好几家公司要告她违约。
光是法院就去了三趟,身上还背负着上千万的债务。
本应是前途一片大好,现在全毁了。
毁在许清竹的那个录音上。
毁在她们那一场步步为营的公关上。
如果说当初浅薄,不知为何输得这么惨,不知为何会走到那一步。
那到后边复盘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
分明就是为了把背后的她引出来,让她接受大众的谴责,才会一步步下钩子。
直到她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赢。
却没想到,功亏一篑,输得狼狈。
怪白薇薇蠢而不自知,怪白薇薇嫉妒心太重。
也怪她沉不住气。
陈流萤很喜欢美好的事物,第一眼见到许清竹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漂亮。
漂亮到让人想要浅尝一口。
这些天她也一直试图复出,却没想到每一次的试水都以惨败收场。
除了骂名,什么都没得到。
可是凭什么呢?
她那么努力才走到那一步,那些天生什么都有的大小姐们懂什么?
她们什么都不懂。
陈流萤身上的衣服是过季的,长裤长袖,显得格外质朴。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个女明星。
那些风光的日子不再,她也不能再站在镁光灯下受万人瞩目。
她的生活狼狈、不堪、污泥满身。
可那些人却干干净净,生活顺心,活在阳光下,活在爱里。
看上去可真美好啊。
有什么好羡慕呢?
陈流萤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翳。
她想:得不到就毁掉好了。
美好事物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毁掉吗?
比存在着的美好更美好的,就是焚毁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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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和许清竹匆忙地吃了个饭。
吃过饭后,梁适开车回剧组,许清竹站在楼下目送她。
外头不断有路过的员工,有认识许清竹的和她打招呼,她皆是冷着脸颔首回应。
梁适摁下车窗,温声和她说:“那我走了啊。”
许清竹点头。
梁适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眷恋又温柔,车窗却缓缓升起。
梁适无声地叹了口气,总觉得闷。
分明也还是会再见,就是有些不舍。
在车窗缓缓合上的瞬间,副驾那侧的车门却被打开,关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吓了梁适一跳。
只见刚才在员工面前还一本正经有些严肃的许清竹盯着她的侧脸看。
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不知是不是梁适的错觉,她竟看到了一点儿泪光。
梁适温声问:“怎么了?”
许清竹舔了下唇,随后前倾身体,径直吻了上去。
梁适:“……”
这不算是个缠绵的吻。
梁适的手原本垂在身侧,片刻后落在她后背,她们的身体隔着花,隔着操作台,却闭上眼,唇和唇相触,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缠在一起。
片刻后,两人同时停下,额头抵着额头。
许清竹的手指勾着梁适的发梢,清冷声线染上一丝欲,听上去暧/昧又勾人。
梁适没忍住,又在她波光潋滟的唇上贴了下。
许清竹的睫毛上下扇动,宛若鸦羽,她闷闷地说:“梁老师~”
梁适的指腹落在她耳骨处,轻轻摩挲。
许清竹说话的热气都落在她鼻息间,好闻的草莓宝利甜酒味道在车内逸散,让人微醺。
梁适应她:“嗯?”
许清竹贴了下她的唇,声音软下来,“记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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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
梁适开车驶离明辉珠宝大楼的时候想的还是:怎么会不想呢?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
在她过往的二十五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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