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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物是人非。
赵叙宁能想到唯一能够刺激许清竹的办法就是带她去见梁适。
但这方法有风险,所以得带上顾医生。
赵叙宁和顾君如到病房的时候,许清竹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双眼无神,双手搭在腹部,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赵叙宁上前冷声开口,“许清竹。”
许清竹没有动静。
赵叙宁顿了顿说:“你想去见梁适吗?”
听到“梁适”这个名字,许清竹才稍有些反应,脖子转过去看向赵叙宁,那双澄澈的眼睛显得无神又懵懂,没有平日里的半分灵气。
赵叙宁见有效,继续道:“就是你的妻子,也是小时候和你一起被绑架的姐姐,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梁适。”
病房内一派寂静,顾君如和赵叙宁都捏一把冷汗,不确定这个方法对许清竹是否管用。
而当初的顾君如用传统疗法帮助许清竹,尝试了无数种方法,用了近两个月才让许清竹开口跟她说话。
两人搭建起沟通的桥梁,更是用了近一年时间。
但此刻,在良久的沉寂之后,许清竹眼里闪动着光芒,轻轻抿唇。
她有了小的肢体动作,那就说明在思考。
几秒后,许清竹坐起来,双手撑着病床,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红晕,清冷声线在病房里响起。
许清竹问:“她在哪儿?”
隔了会儿,许清竹说:“我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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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在高速下坠,灵魂失去重量。
在不知经历了多久的坠落之后,落入一片大雾茫茫。
一团又一团的大雾笼罩在自己身侧,什么都看不见。
不断有声音传来。
“姐姐,我们出去吧。”
“呜呜呜,姐姐,我害怕。”
“姐姐,你别笑了,他们会打你的。”
“姐姐,你有什么愿望吗?”
“姐姐,看!萤火虫!”
“听说对着萤火虫许愿,愿望就会成真。姐姐,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希望拥有很多很多爱。”
“……”
稚嫩的童声在她耳畔响起,那些带着风的记忆悉数回到她脑海。
在那间废弃的厂房里,一帮小孩儿被困在那里,绑匪打电话问他们的父母要赎金,说是不给赎金就撕票。
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抽烟喝酒畅想未来。
他们因为自己太爱笑,所以把自己的门牙打掉。
那是一帮没有人性的东西。
而比之更没有人性的,是她被绑架后给父母打电话,他们要赎金时,邱姿敏那冰冷冷的声音。
邱姿敏说:“撕票吧。”
那三个字在年幼的小孩心里落下了挥不去的阴影。
好多记忆纷至沓来,场景依然鲜活,只有被绑架的那些场景被蒙上了一层灰,就像是此生都不愿意记起的记忆再次被勾起来。
记忆中也有青草鲜花,有欢声笑语,但更多的是晦暗害怕。
很快,大雾再次笼罩。
两个小女孩在废弃的厂房里相互依偎取暖,她从齐娇那里学到的随身装个大白兔奶糖,在厂房里偷悄悄塞给小妹妹。
她带着小妹妹一起逃跑,她们手牵着手,风把她们的头发和裙子都吹起来。
她安慰小妹妹说:“别怕,有我在。”
其实她自己也害怕得要死。
她们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活像是要亡命天涯的架势。
被封存的八岁以前的记忆,几乎都被想起。
蒙上了灰尘的过往被重新拿出来,让梁适惊奇。
梁适忽然想到了许清竹那奇怪的断字,“姐姐~”
只有她一个人在喊姐姐时,断句奇怪。
可又格外熟悉和好听。
因为她小时候就是那样喊的,喊了一次又一次。
大雾把她整个人都要吞噬,入目全是白色,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
“梁适……阿适……”
远处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梁适想要张开嘴应答,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嘴,喉咙就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
梁适只能不断往前走,往有声音的地方走。
可是前方大雾茫茫,她看不见路,声音也忽远忽近。
该往哪里走呢?
梁适感觉自己好累。
她想去找许清竹,那天晚上许清竹凄厉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这次结束,她就拿到了自己的身体。
她可以站在许清竹面前,堂堂正正地说:“我是我。”
可以毫无负担地拥抱,接吻,可以跟她说:“我记起你了,小竹子。”
梁适有很多话很多话想和她说。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体力支撑不住,倒在茫茫大雾之中。
在她意识涣散之际,那道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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