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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会重新拥有血缘上的羁绊。
除了爱情之外的羁绊。
梁适跟许清竹牵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经纪人常慧已经不在门口待着了,给梁适发了条消息说是有事便提前离开了。
大抵是不想当电灯泡。
而且在这一行混久了,非常有眼色。
这一楼有直达电梯可以去车库。
梁适跟许清竹直接去车库开车,系好安全带后梁适问许清竹:“要在外边吃还是回家吃?”
“回家。”许清竹说。
梁适没有意见,驱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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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前不久刚见过俞江大桥,也来过这个小区,但当时觉得天气灰蒙蒙的。
就连俞江上也感觉起了雾。
但白天一切明朗,云开雾散。
梁适途径俞江时随口夸赞了句:“今天天气真好啊。”
许清竹看了眼:“是啊。”
可今天没太阳,云也堆叠了一层又一层,灰白相间。
俞江大桥上堵车,几乎寸步难行。
俞江的水也没以前清澈。
梁适跟许清竹回家以后,熟稔地换鞋,然后在许清竹要弯腰换鞋的时候,立刻半蹲着摁住她的脚,把她脚上的鞋脱掉,然后从鞋架上拿起拖鞋,再细致地给她穿上。
许清竹站在那一怔。
梁适用这样的姿势仰头看她,“我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给你换过鞋?”
许清竹缓慢地点头。
那时梁适还亲吻了她的脚背。
但那会儿梁适喝多了啊,现在的梁适是清醒的。
可能是鞋不合脚,买的新鞋尺码略小,弄得许清竹脚后跟磨红了,小拇指和大拇指那儿看上去快起皮。
梁适盯着忽然伸手摁了一下她脚趾大拇指旁边,许清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梁适摁住,然后放在她腿上。
“干嘛?”许清竹问。
梁适叹了口气:“鞋不合脚,新鞋得磨一磨才能穿。”
“那磨一磨不也得穿上磨嘛。”许清竹从她手里把脚抽出来,“这个好看,而且我喜欢,所以我就能穿,合不合脚无所谓,能穿上去就行。”
梁适无奈:“行吧。”
说着起身要去卫生间弄热水给她泡脚,结果在走到门口时忽然反应过来,“你在隐喻?”
“是明喻。”许清竹也不扭捏。
梁适:“……”
她被说得耳朵有些热。
许清竹被梁适安排到沙发上坐着,梁适则去弄了泡脚的药包和热水给许清竹端到客厅。
梁适的袖子撸上去,露出一小截小臂。
头发也不小心垂下来,差点掉进水里,是许清竹捞了一下,头发才幸免于难。
梁适弯腰蹲在那儿,把她的脚放进盆里,“泡一泡会舒服一些。”
许清竹拍了拍自己隔壁的位置,“那你跟我一起来。”
梁适:“……”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梁适说。
许清竹盯着她。
片刻,许清竹幽幽地缓慢问道:“梁适,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宝宝?”
梁适:“?”
梁适一怔:“你啊。”
许清竹的心情稍好一些,却还是埋怨道:“但你在我说我怀孕之后才对我这么好,我觉得你更爱宝宝。”
梁适:“……”
“你怎么会这么想?”梁适惊讶地反问。
许清竹更惊讶:“为什么不会?你自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
梁适:“……”
“刚进办公室的时候还问我考没考虑好离婚。”许清竹说:“之后我说我怀孕了,你才说不离的。你不是因为孩子还能因为什么啊?”
梁适:“……”
“我是因为你哭。”梁适蹲着,得稍稍仰头才能看到许清竹的脸,刚好是仰视的角度。
那双浅褐色的瞳孔认真地看着许清竹:“你当时哭成那样,我心都碎了。”
“你不是最爱自己吗?”许清竹说。
梁适一顿:“但在我还完好的情况下,我也会因为你难过伤心啊。”
“那你还走的那么决绝。”许清竹想起那天的场景就想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再次哽咽:“我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
梁适不敢听,却也好奇。
就温柔地看着她,听她慢慢说。
许清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我那天差点从楼上跳下去。”
其实通过语气能判断出来,提出这个要求非梁适本意。
但对许清竹来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她不断地自我否定再重建,再次自我否定,再次重建,一次又一次。
精神次次达到崩溃的临界点。
可即便如此,连嚎啕大哭都未曾有,都是坐在那儿木讷地掉眼泪。
梁适闻言一惊:“你干嘛啊?”
许清竹闭了闭眼,眼泪掉下来一半,有一半挂在眼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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