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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程嵇雪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呃……”张朝鹤如恍然大悟般看向他:“你也是等快递的吗?”
程嵇雪面无表情地打通了江特助的电话。
江特助正敷着面膜,闻言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无良上司酒后暗示艺人送自己回家,怎么听着这么今日说法呢?
然而电光石火之间,江特助又想起了张朝鹤让她草拟的第一版包养合同,顿时陷入了从业以来少有的迟疑。
她让面膜在脸上挂了一会,还是决定违背良知:“张总在附近的确有一套复式公寓,麻烦你送他过去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程嵇雪叫了辆车,连哄带骗地把张朝鹤塞进了后座。他外表看着俊秀文雅,实际上手劲一点都不小,张朝鹤上车后一直在乖巧地垂眼看自己手腕,程嵇雪这才发现刚刚没注意手劲,他半个手腕都被握红了。
“呃……”程嵇雪无声地叹了口气,用力捏了捏眼角平复情绪,他怕第二天张朝鹤醒了回想起来自己人设崩塌,不得不替他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结果张总看起来是个酷哥,实际上皮肤极其敏感,程嵇雪刚揉了两下,手腕那一片就都嚣张地红了起来,压在那块流光溢彩的蓝贝母表盘下显得更加惹眼。
程嵇雪彻底放弃抢救的心思,眼不见心为净地去看车窗外的景色。司机师傅借着后视镜偷偷观察后面这两位格外养眼的乘客,乐呵呵开口:“看您俩这气度不像一般人呐,男朋友?”
国家通过同性结婚法案才有个两三年,但司机师傅走南闯北的已经见怪不怪。
“不是,”程嵇雪一开口也是标准的京片子:“这我老板。”
“哟呵,您两位是干什么的啊?长得真标志!”
“我是唱京剧的。”程嵇雪笑笑。
“巧了不是!小时候我爷爷我爸爸就老听,我给您来个击鼓骂曹,您给提点提点?”
司机师傅试了试嗓子,边拨方向盘边自信开腔:“昔日里韩信受胯/下,英雄落魄走天涯,到后来登台把帅挂,辅保汉室锦邦家,明日里去往把贼骂,拼着一死染黄沙……”
后座上一直垂头养神的张朝鹤猛地一抬头,诈尸一般从兜里掏出手机,司机高亢唱腔被后座突然亮起的屏幕光给打断,连一旁的程嵇雪也愣了一下。
张朝鹤还闭着眼,稀里糊涂对着司机一通狂按屏幕,语气不满:“换台!换台!!”
司机:等把他俩拉到地方,司机师傅一轰油门直线消失,把车开得好像有狗在撵。
这套复式公寓是恒祥旗下的房地产公司特意面向年轻人和部分商家开发的楼盘,卖点就是新居住方式,估计是张朝鹤名下最接地气的一套房子了。
程嵇雪按照江特助给的密码进了屋子,张朝鹤还知道脱鞋,他随脚一甩,手工皮鞋的硬底磕在门口的鞋柜上咣咣乱响,然后他文文静静地走到沙发前,猛然一个大礼栽下去,脸埋在沙发上就不动了。
程嵇雪冷眼看着他倒栽葱的姿势,从来带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向来衣冠楚楚的张总姿势奇奇怪怪地撅在那,有点可怜,不过程嵇雪抬头看了看复式公寓那位于二层卧室,冷心冷情地决定让他栽在这一晚。
他正推门想走,突然听见张朝鹤中气十足地大喝了一声:“我要吃盖浇饭!”
程嵇雪握着门把手的手稍微顿了一下——也只有一瞬间,随即毫无犹豫地拉开了房门转身离开。
张朝鹤一早上醒过来,脖子好像被一万匹马踩过一般,僵得能听到骨节脆响。他一身西服被蹂/躏得抹布一样,一夜未摘的手表甚至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硌出了一个相当完整的红印。
他呆坐在厚实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努力回忆昨晚,绝望地发现自己不但酒量不好,居然还他妈断片!
张朝鹤懊恼地捂住脸,只能许愿自己没做出什么有损英名的丢脸事,这套房子完全是原主出于对户型好奇而集邮的产物,连换洗衣物都没有,他不得不打电话叫江特助安排人送衣服过来。
江特助在电话里欲言又止:“昨晚怎么样?”
张朝鹤奇怪地反问:“什么怎么样?还行,就是脖子有点疼。”
不知道江特助脑补了什么,她倒吸了口冷气,犹豫地劝他:“嗯……要不您还是和张董报备一下。”
张朝鹤大为不解:“我爱在哪住在哪住,为什么和他报备?”
江特助见他避而不谈,顿时理解了,体贴地转换了话题:“今天下午有《梦想集训营》的拍摄行程,您上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让老刘去接您。”
一提起司机老刘张朝鹤下意识抱怨:“老刘昨天送我回来直接给我扔沙发上了,差点给我冻感冒了,好在我体格好。”
他完全没有喝多了之后的印象,还以为是老刘给他送回来的。
江特助沉默了两秒钟,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同时暗自庆幸她话不多。为了防止小张总以后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江特助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昨天老刘去送李懿茂和梅靖晗了,是程先生送您去的。”
张朝鹤安详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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