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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殷耐心解释道:虽是庶子,江公子的才貌却举世无双,耳有所闻和亲眼所见终究是不同。

兄长的性子终究比她稳重,池月放低了声音道:夺人所好可不是大家风范,希望卢素素能收敛一些,别再做出什么逾矩之举,惹人耻笑。

池殷抬起淡紫色的宽袖,拍拍她的肩膀,世事自有定数。

是自有变数才对。池月细语道,我儿时还想着兄长若是能娶了清儿,我们三个就能变成一家人了,哪成想她会是我们之中最先定亲的。

他们本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常一起听戏喝茶,打发闲暇时光。

可自从那位江公子来了扬州,清儿大半的时间都给他分了去,已经好久没与她一起玩耍了。

池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了未婚夫,她当然愿意祝福,可那位江公子处处优秀,偏偏品性古怪,让她怎么能放心。

你倒是会想好事。池殷握住了她的肩膀,清俊的面容带了几分笑意。

兄长不喜欢清儿吗?池月反问他。

当然喜欢,让我娶她也并无不可。池殷认真答,只是我与她多的是总角之好,说是男女之情,是有些牵强了。

闻言,池月也不再多说。

若说男女之情,她在席上也能看得分明,清儿那样维护江公子,想必是真心喜欢他的。

既是喜欢,那就没办法了。

夏日的黄昏能持续很久,慢慢淡下来的日光照在云层中折射出千万缕金色的光线,将天边的云彩染成火焰般的橘红。

长街上人影攒动,地面上长长的人影来往交错,车轮从平整的地面上滚过,压过形状不一的人影,慢慢的走。

因着玉黎清喝醉了正头晕,江昭元特意让车夫赶得慢一些。

灿烂的夕阳落下山去,天边的云彩跟着暗淡下来,马车在挂了灯笼的路上慢悠悠的走着,熙攘的人声遮掩了马车里的声响。

少女靠在马车里,嫌弃的推着靠在身上的少年,你别靠的那么近,好热。

江昭元一脸无辜,不是我身子热,是清清热才对。

嗯我热。玉黎清很容易就被他带跑了思绪。

脸颊上两团酡红的晕染,在迷茫干净的眼神下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少年忍不住逗弄她,要不要我帮清清脱了外衫?

玉黎清摇摇头,警惕的拢住了自己的衣裳,哼唧道:不能在外头脱衣裳,羞人。

少年哑然失笑,这是在马车上,又不会被旁人看见。

玉黎清沉默不语,视线直直地转向他。

看懂她的眼神,江昭元有些惊讶,是怕给我看见?

玉黎清默默移开视线。

少年心中一颤,委屈道:清清难道觉得我是那种趁人之危好色之徒吗?

玉黎清没有看他,嘟起嘴,小声道:你,坏。

她感觉自己像坐在一条湍急的水流中,马车往前行驶,她的身子就跟着往前倾,为了防止自己一头栽倒,她紧紧贴着马车,再加上双手交错抓住肩膀,真像是格外抵触江昭元的触碰似的。

想要亲近清清,又久不能得手,江昭元并没有急躁,反而更加有耐心。

他凑到她面前,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我哪里坏了?

玉黎清下意识躲避他的眼神,支支吾吾道:你骗我。

或许是真的醉了,意识很模糊。

眼前的少年和十八岁的江丞相有太多重叠之处,她偷偷瞟他一眼,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个与她同吃同住,却把她瞒的严严实实的江昭元。

生活在一起半年,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她竟被他骗的团团转,甚至最后为了保护他而惨死箭下。

她愿意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却没想过自己救下的是个阎王,他从来没想过为百姓谋划,只想着拖众生一起下地狱。

是他骗了她。

玉黎清借着醉意,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前世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很多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是个重生回来的人,可忘记也会想起。

她不想把前世遭受的苦难发泄到现在的少年身上,可是,她好难过。

我相信你,可你骗我

花一般娇嫩的面容落一滴泪便触进少年心里,他的心脏一颤一颤,明明像寒冰一样冷漠,仿佛被淤泥堵塞般沉重的心脏,总是轻而易举的被她触动。

他亏欠她太多。

江昭元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可他却庆幸自己能重来一回,能让他找回自己真正想拥有的。

少年抬起手来托住他半边脸,温柔道:那我以后不骗你了好不好?

玉黎清眼眸中还含着泪,听他说这话,渐渐找回了一丝理智,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和眼泪一起风干了。

小声说:你,改过自新,就不坏。

行驶的马车在转弯时被路面上翘起一角的石板硌了一下,稍微颠簸了一下,玉黎清昏昏沉沉的往后倒,身旁的少年像失去重心一样摔到她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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