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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私塾读书,下午去织坊盘帐纺织,回家的路上顺道去铺子里看看布庄今日的生意如何,回到家正是晚饭的时候。
用过晚饭,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写完课业后,玉黎清终于得空去同父亲请示。
什么?妙音坊?玉天磊紧皱着眉头,摇头说,不行,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可是和我一同在私塾读书的同窗,也有不少去过的。玉黎清站在书案外头,小声说着。
玉天磊和上手里的账本,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她们许是喜好乐曲,或许是家中有兄弟,要么就是准备嫁人了,才不在意这些。
可是,我不是也快嫁人了吗。
玉黎清说的小声,虽然自己并不想太早嫁人,但父亲总是避讳她去接触那些男女之间的门道,她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
她都十六了,连接吻都要江昭元来教,感觉好没面子。明明他比自己还小半岁,知道的却比她多得多。
若是母亲还在,一定会跟她说那些事的,至少不会像父亲这样避讳。
玉天磊依旧固执己见,那些卖弄风尘的乐师舞姬惯会说些好听的唬人,我怕你被她们教坏了。
女儿只是去听曲赏乐,不会同他们搭话的。玉黎清乖乖的站着,突然想到什么,反驳说,堂兄不是也常去乐坊吗,他都去得,女儿为什么去不得。
被自家女儿拿别人家的儿子来当例子,玉天磊啧了一声,你这丫头,越发爱顶嘴了。
玉黎清继续道:父亲,女儿已经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是好是坏,我自己会分辨。
听到这里,玉天磊不得不重新思考。
这几个月之间发生的事足以让他发觉自己的女儿成长了很多,虽然自己还想把她当成个孩子宠着护着,但她终究会长大。
那好吧。他还是松了口。
父亲同意了?玉黎清一脸惊喜。
玉天磊无奈道:让你去,但是不许回来太晚,不许吃陌生人送的酒,也不许同那些乐师舞姬交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玉黎清笑着跑到父亲身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抱了一下,女儿知道了!
说完松开手臂就要出去。
等等。玉天磊在身后叫住她,从一旁的抽屉里掏出一袋银子来放到她手上,出去玩的尽兴。
玉黎清接下银子,开心的点头,谢谢父亲,父亲最好了。
清晨,天还未大亮,卢府侧门边便低低响起两阵哭声,穿插在早秋的雾气中,隐隐有些阴森的冷意。
张夫人哭着把女儿送上马车,手里攥的帕子都被眼泪浸湿了。
素素啊,你去了你姑母那里一定要听话,你姑母脾气不好,你千万别跟她顶嘴。一声声的叮嘱,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女儿一起去。
卢素素低声抽泣着,并不把母亲的叮嘱听在耳朵里,撩开窗帘,从里面泪眼汪汪的看着父亲,哭道:父亲,我不想走。
卢庆面色沉重,走到车窗外。
乖女儿,父亲也不想让你走,如今形势所迫,你要是不走,只怕江公子还是不能消气,咱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抬头看着女儿,她脸上红红的掌印还未消退,哪怕涂了脂粉遮掩,依旧掩不住脸上的红肿。
卢素素委屈道:父亲,明明你已经是府尹了,为什么还要怕一个庶子,玉家也不过是卖布的,父亲到底为什么要怕他们?
这其中的门道,怎是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子能看得明白的。
卢庆虽蠢,却也知一人能不动声色的搜来他多年前犯事的证据,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在为他做事。
惹怒江昭元,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
一家人抹着眼泪告别,看着马车载着女儿远去,卢庆面目扭曲,喉咙里沙哑着挤出一声怒骂,可恶!
张夫人带着哭腔道:老爷,你怎么真的忍心把素素送去那穷乡僻壤吃苦啊。
卢庆咬牙道:现在只盼着江公子能消气,不然别说素素了,就连我头顶这乌纱帽都保不住。
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张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不过是亲事没有谈妥,不同意就不同意,为什么还要报复我们?
卢庆无奈的叹息,别哭了。
回到府里,走去书房,一路上心思都乱得很。
又是后悔又是不甘,更担心接下来自己究竟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正烦心着,小厮从廊下跑过来喊着:大人,大人。
卢庆扶着门,转过头看他,什么事?
驿站那边收到了这封密令,说要亲手交到大人手上。小厮双手呈上一个细竹筒。
密令?卢庆疑惑的伸手接过来,他做官做了这么多年,只听说过上头会有人下派密令,自己却是第一回 接到。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之后才打开竹筒,展开密令,表情渐渐从疑惑到惊恐。
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诛杀江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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