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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样的反应,玉黎清知道自己是理解对了,捧起自己的酒杯凑到他的酒杯边碰了一下,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玉府里正在准备晚饭。
回到府里的少年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怒气,连进来收拾院子的丫鬟都不敢久留,打扫好了便匆匆离去。
江公子人生的那么好看又聪明,是个人都想多看两眼。
但玉府里的丫鬟们却并不很喜欢这位未来的姑爷。
他脾气冷的像坚冰似的,平日里还格外挑剔,书架不许人动,哪怕在打扫的时候动了一下他房间里的摆设,都能被他敏锐的发现,然后呵斥一声,不许再进他房间打扫。
他若是一直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在小姐面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脾气不知道软了多少,连说话语气都更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脾气太古怪了。
今日见公子脸色不好,丫鬟们纷纷退去,生怕自己被江公子的怒气波及。
江昭元走进卧房,重重的把门摔上。
他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反手握住架子上摆着的花瓶,生生的将瓶颈捏碎,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整个花瓶四分五裂,被他握紧手中的碎瓷片亦在顷刻之间化为齑粉。
江明远,他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找清清,明明他已经什么都有了,还偏要过来抢他的东西。
只是如此,还不至于让他如此愤怒。
让他更为不甘心的是,清清竟然跟江明远走了!他们才见了几面,为何如此熟络,她要和江明远一起吃酒,为什么不告诉他,还是说,是故意背着他?
心思越深究越堕落,像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挣扎在痛苦与愤怒之中。
昨日还喂他糖吃,今日便同别的男人去吃酒了。
为什么不带他去?
上回去乐坊,还是他处心积虑求着清清去的,他知道清清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分给他,虽然不高兴,但也愿意为她忍着。
可今天,就让他亲眼看到那一幕。
他总是觉得不安,总要一次又一次的从她身上得到爱意,才能确认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方毅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听见了花瓶碎裂的声音,赶忙走进来,推开门看见一地的碎瓷片,公子手里还攥着碾成粉的瓷,没敢多问。
低下身子,禀告说:公子,小姐昨日在街上见的人是大公子,而且,她跟大公子去酒馆吃酒了。
江昭元咬牙道,我知道,我都看见了。
尽管听出公子已经怒不可遏,方毅还是要尽忠职守的将影卫们收集来的信息尽数报给他。
大公子这趟来扬州是为户部办公事,现在住在驿馆里,随行的不过二十人,说是只停留半个月。
嗯。江昭元冷冷的应了一声。
方毅小心问: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少年的眸子在昏暗的黄昏中黯淡无光,松开手心的粉末,任它们撒到地上溅起一片尘埃,阴鸷的眼神盯着地上的碎瓷片,锋利的刃口,能在合适的力度上将人一击毙命。
他脑中不断的思考着,胸膛中憋闷的血液仿佛不能流通一般,堵在心脏里,让他越坠越深。
并未沉默太久,江昭元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低声吩咐:将我的短刀取来。
闻言,方毅猛的睁大了眼睛。
难道公子是要
他不敢问也不敢想,更不敢有过多犹豫,应下了吩咐,走出房间去。
太阳落山之后,微凉的夜色笼罩了扬州城,今夜无月,繁星漫天,抬头能瞧见横亘在天空中的银河,亮闪闪的,像一条缀满宝石的轻纱带。
回到府里时,玉黎清心情不错,她迫不及待想要跟江昭元说她见到了江明远,告诉他,他的兄长并不是真的对他冷漠,只是不习惯他的处事方式,所以才渐行渐远。
江昭元不是一直很想要家人吗,如果能帮他们兄弟解开心结,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她心情激动,用晚饭的时候却没见到少年的身影,问起来时,丫鬟们只说江公子在屋里读书,晚饭已经简单用过了。
心里藏着事,吃饭也格外麻利。
玉天磊见她今天吃饭这么快,问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吃这么快,当心噎着。
没,没什么。玉黎清这才稍微放慢了些。
她倒是想和父亲聊一聊今天的事,但是新布料还在染坊里染着,没能拿到足以与周家布料媲美的成品,就不敢在父亲面前泄露自己想要参选皇商酌选的心思。
至于见过江明远的事,则是他亲口叮嘱了不许告诉旁人。因着他来到扬州有公事要办,不好泄露行踪,所以要格外保密。
想来想去,只能问父亲:父亲,你知道周家的事吗?
玉天磊夹菜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复正常,怎么突然问周家?
玉黎清随口道:我今天中午碰见了周嫣,她情绪有点激动,还骂我不安分我想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的茬,所以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
她呀玉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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