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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想!玉黎清抬手挡住了父亲的视线,转头给了少年一个凶狠的眼神,狠不得再咬上一口解气。
两个孩子玩闹似的,像是真认了错,又不像是真认识到了这事多么严重。
谁没有年轻过呢。
玉天磊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年纪大了,渐渐有些古板,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只怕不是训斥他们,而是要笑他们不懂得遮掩。
他想了想,还是没再深究下去,只道:你们两个别太放纵了,今日是被我瞧见,万一是哪个不懂事的丫鬟看见了,私下乱传,你们两个人的清誉都得毁了。
父亲说的对。江昭元应声。
玉天磊沉了下脸色,江公子,虽然你与我的女儿有婚约,但如今无媒无聘,更没有拜堂,现在叫父亲太早了吧。
早晚都是要改口的。少年似乎并没未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淡笑的面容从容镇定。
玉黎清伸出胳膊肘,从旁捣了他一下。
少年转过脸来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粉嫩的小脸鼓得像金鱼似的,他这才低头道:是我莽撞了,还请伯父不要见怪。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玉天磊甩了下衣袖,视线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开,我让人都避着这边走,你们赶紧收拾好,别给人看见了。
玉黎清站起身来,追到父亲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道:多谢父亲,父亲对女儿最好了。
玉天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玉黎清咯咯笑着,女儿只想一辈子都长不大,让父亲一辈子管着我呢。
你别来哄我了,快去收拾收拾自己。玉天磊松开了她的手臂,走出了卧房,颇为无奈的,替他们把房门关上了。
屋中只剩下二人,玉黎清才凶着脸走向江昭元,你也真是的,怎么突然跟父亲说成亲的事。
要是父亲真答应了,那才是真不好收场了。
她说的严肃认真,少年听在耳朵里,却不觉得此事有多严重,伸出双手来拉住她的双手,轻挠着她的手心,认真道:我想娶你,现在特别想。
听他咬重音的那两个字,玉黎清忽然感觉心里痒痒的。
放在前世,她是无论如何都听不到江昭元说出这种话,虽然现在听着仍旧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欣慰。
想要娶她,总比想要争夺皇位来的好。
他是真的变了。
尽管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冷淡,但心里有了一块柔软的地方,比起冷血残忍的恶鬼,身上多了些人性的温柔。
咳咳。
她睁着眼睛注视着他的双眸,嘟嘴道:父亲才刚走,你别太放肆了。
刚威胁一句,便被他的手转到手背上,勾着银镯子缠在手腕上,被他拉着一个踉跄迈到了他面前。
陡然拉近的距离让她不自觉吞了一下口水,看着少年清俊的面容,散在肩上的长发轻柔飘逸,带着些轻盈的慵懒,微微歪过头便露出了一只玉白的耳朵,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洒在他脸侧,耳廓都变成了粉红色。
带着体温的手掌轻抚在她脸颊上,带着些可怜的眼神如水波一般盈在眼眶中,细密的睫毛一眨一眨,撩拨着她的心弦。
像是压抑着心里的伤感,少年哽咽道:我就要走了,一想到以后你不在身边,我就好难过。
和她在一起半年多的时间,比他整个人生都要充实而温暖。
因为清清,他知道了爱与痛的滋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情,还有她给予的幸福感,让他如获新生。
或许这才是,他重生而来的意义。
少年一副难过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玉黎清心尖儿一颤,温柔道:不过是分开几个月,这可是关乎你前程的大事,就算不舍得,你也得回去啊。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伸进他的手腕与银镯的缝隙中,耐心的安抚他。
得到她的回应,少年抿了一下唇,凑上来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软声道:清清,亲亲我好不好?
闻言,玉黎清立马把身子往后倒去,让两人分开了些距离。
脸红道:父亲刚刚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大白天的,也不怕给人看见。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他又跟过来,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比刚才还要委屈,等到我们分隔两地,我会很寂寞的。
听他说着心里话,玉黎清不自觉憋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么厌恶宁远候,京中还有不少仇家等着他,哪怕与兄长解除了误会,回去也不一定能好过多少。
留在这里至少能安稳度日,去到梁京,那可就是无休无止的争斗,他也只是个□□凡胎,也会为此感到疲倦。
玉黎清不是没想过陪他一起去,只是自己家里的生意不能没人照看,尤其是快要出正月,接下来几个月是最忙的时候,只留父亲一个人,肯定是管不过来的。
她是家中独女,合该撑起这个家。
虽然心疼他,但也只能安慰说:只是几个月而已,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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