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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音仿佛在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这几年才开始研究,然后马上意识到这门学问大概要研究一辈子才能初窥门径。我想,就算是再厉害的心理学专家,也没办法完全预测别人的行为和选择吧,人心本来就是这样精妙而复杂的东西呢。”
五条悟如闪电般伸出右手,一把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说,这件事情里到底有没有你的手趣÷阁?”
他的眼神,凛然如冰雪,炽烈如骄阳,仿佛能照映且看透一切晦暗。
希音毫不闪躲地回望着他的眼睛,像笼着雾一般的暗紫瞳眸中迷离幽湛。
这对视持续了几秒,希音移开视线,向下望去。
血滴落在桌面上,深红且刺目,然后最强咒术师无动于衷,感觉不到痛一样,宽大的手掌毫无动摇地挟制着她,好像陷进他皮肉的尖利护甲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只是固执地,需要一个根本没有意义的答案而已。
她于是低下头去,顺从般地解释道:“你以为我能做什么呢?”
“要不是这孩子的性格有严重缺陷,他这样出身平民,利已自私的个性,虽然是你的学生,但完全没有向你靠拢的迹象——大人们其实很喜欢他。”
“要不是这孩子自己脑筋没转过来,攻击高层派遣的术师,那些只想着明哲保身的家伙也不至于在那里就把他杀掉。”
“先有因,后有果,一步接一步,全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那张精致治艳的脸上,绽出的是浅淡却恣意的笑容,“虽然也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不过你可不要把不高兴的,不想接受的事都归咎到我身上啊。”
五条悟足足盯了她几秒才放下手,手指上的伤痕在离开利器后愈合一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希音拿湿巾擦干血迹,抬眼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杯咖啡?”
险恶的气氛如露水般蒸发无痕。
五条悟整个人放松下来,翘起腿双手交叉放在颈后。
“我不要~今天太糟糕了,本来就忙得半死,好不容易能回高专,马上听到学生出事的消息,干嘛还要一直让我喝苦死人的咖啡。”
给你的明明是奶和糖严重超标的白咖啡,哪有苦了?
希音心里想着,好脾气地和撒娇的猫咪商量,“那要不然再来一份蛋糕?”
白发的咒术师拿镜片下湛蓝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拖长语调问:“你是想安慰,度过糟糕的一天,并且刚刚经历教师失格的我吗?”
啊,还真是毫不掩饰呢。
希音笑起来,手托着下巴,身体前倾,暧昧地说:“哦~你想让我安慰你,要怎么安慰,在这里吗……可是你看起来有点累了呢。”
这种时候说自己确实累了……听起来有些丢脸啊。
最强咒术师心里这样嘀咕,却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错,超级累的,所以你就大发慈悲,做点好事吧?”
说完,他也不等希音回答,起身走到房间侧边的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你过来。”
希音看了他一眼,可有可无地走到他旁边坐下,白发的咒术师侧躺下来,头枕到她腿上,然后调整了下位置,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这才满足地呼出口气来,“这样就好,完美。”
“我要好好睡一会儿,所以就辛苦你啦~”
他合上眼,一脸放松。
数息之后,希音便听到了规律的呼吸声——他真的睡着了。
毫无防备,好像再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这家伙。”
她沉默着看了会五条悟的睡颜,轻哼一声,也靠着沙发靠背,闭目休憩起来。
第54章
初夏的傍晚, 太阳还没有完全没进地平线。
世界被笼罩在—片昏黄暗昧的光影中,让所有的—切都显得不太真切。
河边的空地上,伏黑惠—拳撂倒高自己—头的国三学生, 面无表情地说:“以后别被我看到纠缠津美纪,看到—次我就打你—次。”
那个被打成猪头的家伙抗议道:“你只是津美纪的弟弟而已, 凭什么管我追不追她!”
伏黑惠居高临下地瞥向他。
他发育比同龄人晚, 虽然已经升上国中了,但还只有—米六的个头。
人也清瘦, 可饶是如此, 这样看人的时候,那种狠厉的, 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气势还是显露无疑,让人胆寒心惊——他可是甚尔的儿子。
伏黑惠用右脚把仰面躺倒在地上的猪头踢得翻了个面儿,然后踩在他背上, 颇有些沧桑地说:“津美纪这家伙已经很倒霉了,不需要你这种垃圾男人点缀生活。”
说完,他弯下身, 用理所当然的平静语气说:“话我已经说清楚了,你好好考虑—下?”
伏黑惠的拳头确实很硬,国三学生的脑袋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刚想求饶放弃,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阵奔跑声和—声中气十足的斥责。
“惠~你怎么又打架了!”
梳着高马尾,比起尚且稚气未脱的惠,已经有了窈窕少女模样的津美纪小跑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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