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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也有些好胜心在,她越不想承认吃醋,就越发想证明自己在东华心中的位置,即便对手是自己的女儿。如果连这么离谱的要求都能应,那她大概可以放心了吧。
这点当然不好冠冕堂皇拿出来讲,但并不妨碍她冠冕堂皇地着手做。这么多年被东华惯的,其实她也傲娇了不少。
“只听说夫君给夫人画眉,没听说夫人还要给夫君点妆的,这是哪来的道理?”东华戏谑道。
“这是,青丘的道理!”小狐狸耍着嘴皮子,绝口不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她压着东华的肩膀不让他乱动,手下笔走龙蛇,不似画粧倒似挥斥方遒。
一画秀眉长入鬓,再点佛铃作花黄。
丹唇外朗如新醉,靥辅承权露春芒。
闲挽云鬓珠玉翠,瑰姿轻摇明月珰。
冰肌玉骨天然成,转眄流精蕴颜光。
凤九画得投入,温热的鼻息打在东华脸上,这么近这么暖。他看她眉目缱绻,神情灵动,不禁入了神。
“好了!”小狐狸得意地搁下手中物事,左右端详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是心喜。
她学了那轻浮浪荡子的模样去抚美人的脸颊,嘴边滑出两句诗“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倒是十分应景。上一回如此舞文弄墨还是因了他那句“夜萤误入星河处”,如今确然有了些长进。
美人此时似笑非笑看着她:“夫人可还满意?”
“嗯,不愧是我青丘的王夫,果然美得不同凡响!”
美人睫羽微扇,眸光流转:“夫人要我如此去朝会?”
“不行吗?”小狐狸叉着腰顶回去,觉得自己无比彪悍霸气。
“唔,也未尝不可!”美人并未反对,睨了她一眼,折身退开两步,慢条斯理地斜倚回榻上,闭目不语。
美人静可入画,然一坐一卧莫不勾动心魄。他并未有动作,却让人觉得心里好似落了什么种子发了什么芽,痒痒麻麻,筋骨酥软。
凤九顿觉自己就是那被美色冲昏了头的君王,什么烽火戏诸侯、裂缯博君笑的荒唐事,没有干不出来的。她心旌摇动,被蛊惑了一般伸手触上他的唇,不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捉了个正着。
凤九眨眨眼,为了掩饰自己有些快的心跳,抿了抿唇道:“听说,听说上古神祇化生于天地,本是没有性别的,如此说来,帝君其实也可以是个女子……”
说着此处,约莫想到了什么,她被自己这个念头逗乐了,嘿嘿笑了几声。
东华悦耳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在你我相遇前,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天地造化,如今么……”他低垂的眼睫掩去了眸中的光影,却掩不去言语中的旖旎深情,“小白,你怎知不是因为你,才有了现在的东华!”
小狐狸眼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又移到唇边,轻柔的吻印下来,温软的触感让她愣怔,心跳又是一阵加速。直到对上东华盈盈笑着的眼眸,她方才醒悟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东华……你是说真的?真的是因为我?”她嗫嚅着绽开一个艳妍含露的笑容。
她不知他是不是在诓她,他总说自己不会说好听的,可又总能在不经意间将之带入悲喜交集、五味杂陈的境地里,他从来是她的软肋。
“我觉得是!”银发的神君缓慢而郑重地点头,“如今想来,真是庆幸!不枉我等了你几十万年!”他清冷的眸子笼了一层柔光,格外炫目。
圆圆的狐狸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满心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于新年的首个黎明就听到如此的甜言蜜语,一定是个十足的好兆头!
她心中一动,抱着他的脖颈哼哼唧唧:“……我反悔了,这样的美人只许给我一个人看,别人谁都不许看!”
“好好,都给你看,只给你看!”东华搂着怀中的小狐狸,亲了亲她饱满的额头,“现在还酸么?”
“哪里酸?一点都不酸!甜着呢!”小狐狸耍赖地打着滚,将脑袋埋到夫君的衣襟里。
这千多年来,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相聚又分离,分离又相聚,千回百转之后按理说一切归于平静,心中执念亦可放下。可人心不足,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他想与她走得更长,纠缠更多。她亦如是。
银辉熠熠,天河淼淼,晨曦将露,昴日啼晓,浩瀚天地中他们仍执手相依,这便很好。日升复日落,新年又新年,就算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们仍是他们,这便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在老福特的一篇春节联文,按照本卷的时间线应该放在这里,其实是在两个月前写的,所以情节上略脱节,权且一看。
*咳咳,“都给你看”什么的,帝君,我怀疑你在开车……
【OOCN次方的小剧场】
凤九:夫君~你这么厉害,变化之能定当了得,是也不是?
东华:那是当然,夫人要我变什么?
凤九:听闻近来百合、年下、××、××都很流行,其实我们不应拘泥于形式……
东华:夫人,你突然车速这么快,为夫真是,喜闻乐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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