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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得应答,耳畔清风似骤然冷厉,凤九手足无措间,才恍然想起其实自己也能施法。待她拉着东华勉力保持平衡,又手忙脚乱地捏了诀,二人已直往一处空地而去,虽卸去了大半力道,照这势头免不了还是要摔一摔。
凤九全身紧绷,本已有了充当肉垫的自觉,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拉拽着转了方向,二人位置瞬时倒转,一个天罡罩闪着异彩将二人笼在其中。
但即便如此,他们落地仍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天罡罩遇到殿宇上方的结界,竟生了激烈的碰撞,冲击的余波不仅将二人掀翻在地,便连四周的殿宇都受到了震荡,隐隐发出嗡鸣。可一息之后,却又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消失不见。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凤九顾不得理会。她只记得冲击来时自己被牢牢圈至怀中护住要害,再后来搭在身上的手臂便松了开来,她急得反身抱住一动不动的东华颤声道:“你怎么了,可别吓唬我!”
呜噜噜的人声包围过来,一群人高高低低地唤着“帝君”“帝后”,有人还在后头拽她:“九丫头,你把他放下!”
凤九泪眼朦胧地望去,才发现他们竟是落在了太晨宫,与她说话的正是折颜,他身后还站着墨渊、苍何与重霖。
她记得与东华离去前,他们就在太晨宫,过了这许多时日居然还在么?
满腹疑问不小心说出了口,那边几人也是莫名,折颜回道:“不过三日,什么许多时日!倒是你们究竟去了哪里?”
凤九为这“三日”所惊诧,仔细想来对于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她其实也不算明了,可如今这都不是紧要的,只要东华无事,什么都能迎刃而解。
折颜他们见此,虽有一肚子话相问,仍要讲个轻重缓急。
一行人换了所在,折颜皱着眉头替东华诊脉。他已预料到这位不会是省油的灯,果然自己先纠结起来:一般的修为折损,却似比上次还来得彻底,伤势固然不能说好,但也算不上更坏。另有些玄妙的是,折颜探了几次都觉得,这看似穷途末路中还含着别样的生机,并不是一味的低迷。不过三日,事情便有了转机,他们这是又整的什么幺蛾子?
凤九见他一时摇头沮丧,一时又振奋激昂,心中七上八下,偏他还不说话,自顾自嘀嘀咕咕,倒叫凤九咬碎了牙,忍不住就要恶言相向。
墨渊也很疑惑,既为了东华的际遇,又为着折颜的温吞,他见老凤凰一脸凝重便主动上前问询:“可是有什么不对?”
折颜讷讷望他,忽然一拍脑袋,似是懊恼有现成的助力怎么不用。他拉着墨渊过来,引他感知东华的修为:“你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墨渊原还有些不解,表面看去东华确然状态不佳,可顺着经脉探进识海并不是想象中的干涸衰微,倒比印象里更为宏阔深邃,虽当下灰蒙一片略显暗淡,但暗淡之下隐有光华闪耀,遥远尽头不时还有流光溢彩划过。这让他有种感觉,若能揭开阻住视线的迷雾,说不定璀璨星河更胜以往,从容更衍另有气象。
墨渊犹豫着是否要再一探神魂,可毕竟是私密的要害所在,不到万不得已不好逾矩。折颜倒比他不拘小节,一边问着“老冰块是不是有点怪”,一边已伸向东华额间发顶摸索起来。只是,没两下便被躲了开去,原以为失去意识的人动了动。
“不会看便不要看,真是啰嗦!”不高不低的话语中略带嫌弃,东华似不耐烦被搅扰,眼皮微掀扫了一圈,视线落到凤九那里道,“我只是睡一下,小白留下就好。”之后便合上眼再无多话。
墨渊和折颜对视一眼,对他这话颇感无语,这般过河拆桥属实有点不要脸。不过多年老友,知他性情不致如此,怕是有什么隐情不想让他们知道。这块硬石头,他若不想说,别人很难撬开口,即便再好奇也只能依从,唯有徐徐图之。此时见他醒了,虽是强撑精神,想来一时半会儿应是无碍,于是识趣地告辞。
折颜明明方才还在发愁烦恼,嘴上仍旧不饶人:“哼,装神弄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翻着白眼扔下张药方道,“越老越古怪,喏,爱吃不吃!”
待到殿中无人,凤九方贴着东华坐下,抓着他的手满腹纠结,她有太多的话要问,可见他显而易见的精神不济,如何还问得出口。
东华仿佛能感知目光,握着她的指尖紧了紧:“别多想,没事!这会儿我有些困,睡一睡再告诉你。”他扯扯她的手,抬眸望了一眼,“小白,来陪我!”
与方才怼折颜不同,这话他说得轻柔又低缓。许是真的困顿,他微阖着眼,言语含糊带着朦胧的鼻音,黏黏腻腻,倒像是撒娇,叫凤九心中一团柔软,不假思索便与他躺到一起。
东华这一睡又过了五日。
凤九起初还耐心陪他,后来连滚滚和攸攸都得了消息便再躺不住了。滚滚还好说,攸攸这见风就是雨的性子,越是不让她打搅,她越是要偷摸溜进来。为了让东华好生休息,凤九少不得要出去安抚一番。
只是一趟两趟跑过他未醒,三趟四趟跑过他依旧未醒,凤九便不免有些焦躁。她摸摸额头,又探探鼻息,还趴到他胸口仔细听,见无甚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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