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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切,他看向李思念,但是我没有动。
但是他没有动,他之所以不躲是因为李思念刚才让他站在那里不要动。
长生李思念没忍住叫他,可最终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咬着唇不再发出声音。
这一包药是早上吃的,这一包是中午,这一包是晚上。敬长生开始细数药包,就像是在交代所有家当。
熬药之前要先用清水泡一炷香,沥干后放进药罐,水不能加太满,没过药材就好,大火煮开,小火慢熬,熬够半个时辰。大夫说这药要喝二十日,她只喝了九日。敬长生的声音很平静,也不知道是在跟谁交代。
还有,李思念喝了太苦的药会吐,要记得给她吃蜜枣。他又想了想,肯定道:嗯,就这些。
他将装着药和蜜枣的袋子放在地上,伸手往胸前一拍,将那长剑拍出,用力插进地板里。
长剑上满是血迹,银色的铁刃泛着冷光。
李思念,我走了。
撂下最后一句话,他头也没回地离去。推开窗户,整个人从客栈楼上跳下去。
他还是不喜欢走楼梯。
李思念看着那窗户,看着少年挺拔的背影在那里消失。
在某一瞬间,她忽然十分难过。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是个病娇反派攻略女主的故事
第42章 淮水之伤(七)
瓦炉里塞满烧得火红的炭, 李思念从里面取出几根让其转小火,这种场景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过年在老家烧火的日子。
不小心木炭取出太多,瓦炉里的火苗瞬间熄灭, 只剩下些火红的炭灰。见状不妙,李思念赶紧用铁钳夹些干稻草进去, 可一瞬间,瓦炉里竟窜起大火, 砂锅内药汤沸腾, 咕噜噜冒出来洒在火苗上又将其浇灭。
浓烟滚滚,李思念被呛得直冒眼泪花。
咳咳咳咳, 阿嚏
既打喷嚏又咳嗽, 涕泗横流, 赶忙拿出手绢沾湿后将口鼻捂住。
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她幡然醒悟,这大概不是在煎药,而是在炸灶房。真希望客栈掌柜别嫌她烦。
近些天灶房的伙计每见她一次就要问她一次, 之前那穿黑衣的公子怎么换成你了?虽然他也总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但我实在没想到,姑娘你居然比他更胜一筹啊。在下,佩服。
李思念:
倒不是她不会煎药,煎药跟做饭难道不是大差不差的一码事吗?她经常在家给自己煮豪华方便面吃呢题外话,煮过的方便面就是比泡的要好吃, 主要是没有天然气,而这个火, 实在太难把控。
还是小时候回老家过年觉得好玩, 凑在灶前烧过几次, 现在竟然完全不会了。
好不容易将瓦炉内的火调整到合适的小火苗, 李思念整个人瘫坐在小板凳上,满头大汗。
如今面前又两锅药汤,一锅是她用来治伤寒的,另一锅是用来给李定坤调理身体的。那一战他虽然不至于死,但也伤得不轻。
黑亮的眼睛里映照出火苗的红,李思念看着木炭上摇曳着的一簇微弱星火发呆,忽然之间,便想起许多往事。
那天敬长生端着一碗药汤来时,也是同她一样的灰头土脸。白净的面颊和鼻子上都蹭着黑灰,头发上也沾了许多碎叶渣,像是刚捡完垃圾回来。
敬长生应该是从来都没烧过火的,那时一定会比她现在还要手忙脚乱。
不知不觉,时间快速流逝。由于没有时钟,计量时间并不方便,所以李思念呆呆坐在小板凳上,几乎失去了时间概念。
嘻嘻。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思念精神一震,本来以为是敬长生忽然又回来,结果只是一只剪纸小人。
一只剪纸小人卡在她托特包的拉链上,还没来得及飞走。或者,也有可能是敬长生故意留下这么一只剪纸小人,方便以后来寻她。
将剪纸小人从拉链缝隙中拔/出来,居然没被她撕坏,换作别的纸早被撕开一道口。
阿飘二号。李思念手指抚摸着它圆圆脑袋的边缘调笑。
被这样一抚摸,剪纸小人很快就害羞地低下头,然后用纸张姑且能算作背面的那一面去蹭她的手指反正剪纸小人也看不出正反面,这样的动作宛若一只撒娇的小猫咪。
俶尔间,剪纸小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咻的一下支棱起脑袋,然后从李思念手心飞出去。尖尖的手指向瓦炉里的火,看起来有些着急地飞来飞去。
像是在说,快熄火呀,快熄火呀,要是再熬一会儿,药汤就快熬干啦!
啊对,李思念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赶紧将瓦炉内的燃烧的木棍取出来,咕噜噜冒小泡泡的砂锅很快停止歌唱。
阵阵混合着药香的白烟缓缓上升,最终化为缕缕水气。
将托特包拉链全部拉开,李思念拍了拍剪纸小人的头,进来吗?在外面会把人吓着的。
可这只剪纸小人却把头一扭,像是在说,哼,我才不进去。
然后它飞到李思念的肩膀上,将手纸边缘微微卷起,握成一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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