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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夜里,竟然传出亲吻的声音,是唇舌的碰撞和急促的呼吸,声音传入耳蜗,不由让人浑身发烫。

李思念喝了好多甜酒。他亲吻她,只要嘴唇相贴,便如饿鬼俯身,怎么吃都吃不够。

阈值被拉高,他如今需要点别的。

李思念喜欢我吗?他与她耳语,半是轻浮的喘息,半是正经的询问。

喜欢。

有多喜欢?会喜欢我喜欢到不舍得离开吗?

尖尖的犬齿咬住耳垂,抢在她说话前一步,半是威胁半是乞求道:李思念骗骗我。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李思念认真道:我喜欢长生,喜欢到不舍得离开长生。还有,这不是骗人的话。

只不过,舍不得走跟不会走到底是两码事。

真好。敬长生抱住她,深埋进颈窝里呼出热气,我也喜欢李思念,只喜欢李思念。比起甜酒和漂亮的衣裳,你会更喜欢我一点么?

笨蛋,喜欢甜酒和漂亮衣裳跟喜欢长生怎么能是一样的呢?

我知道不一样,但就算不一样,也不能喜欢那些东西比喜欢我多。

那些东西跟长生怎么能比嘛。李思念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就好,李思念只能,最喜欢我。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强调,像是生怕她会忘记,又像是生怕他会想起别的。

李思念不会走,她怎么会走呢?她肯定会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他,而他也会一直活着,跟李思念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对,就是这样,只能是这样。

不该想起的东西,永远都不要想起。

我不最喜欢你,还能最喜欢谁?李思念戳了戳他的腰。

果然,敬长生条件反射般往后躲,只是仍旧抱着她没撒手,结果顺势就滚在床上。

你这样抱着我,还怎么饮合卺酒?

少年闻声松开她,方才还有些阴郁的脸上此刻绽出一个笑,他没再提起刚才说过的话,主动倒了两杯酒,给她递过来。

合卺酒味道香甜,与甜酒酿相差无几,只是这甘甜的酒酿要被倒入苦涩的葫芦瓢中才算是成为合卺酒,意味着新人从此同甘共苦。

淡淡的甜味和苦味在舌根化开,成亲的流程便算是走完了。

敬长生酒量小,虽然这只是甜甜的酒糟水,但面颊已经隐隐翻出一抹酡红,因此行事也越发放纵。

李思念还想摸我的腰么?他眼神满怀期待,这灼灼目光已经算不得是暗示,你摸呀,这次我绝不会躲。

快摸吧,我准备好了,你不是很喜欢么?

头晕乎乎的,李思念总觉得小病娇像是勾/引她。

少年的腰身正如那春柳一般柔韧强劲,怪她喝了酒,禁不住诱惑,竟真的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抚摸,这种抚摸的感觉跟用两根手指掐完全不同。

虽是冬日,但他穿的衣裳并不厚,从腰侧摸到腰腹,甚至能感受出凹凸的腹肌。摸着怪舒服。

被喜欢的女孩这样摸来摸去,任谁都忍受不住,敬长生松开紧咬的嘴唇,终究忍不住轻哼出声。

痒他说得小声,在她耳边吹热气,声音低而沙哑,要是早知道会难受,就不让李思念摸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越来越暗,李思念不禁想,刚才是不是太放肆了些。等她终于意识到周围越来越危险的环境时,腰身已被紧紧箍住,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褥中。

想说话,却已被堵住嘴唇,来不及了。

脚腕上的苗铃当啷乱响,叮当叮当,涔涔铃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搅得人思绪越发迷乱。

虽是冬日,但屋内暖和,两人紧紧相拥,竟然汗流如注,长生抱住她的脖子,轻轻吻去那颗滑到锁骨的汗珠,再慢慢咬住她的耳垂。

咬得很细致,不会让她疼,但也绝对不会让她好受。边咬边难耐道:李思念,我想进去了,可以么?

他轻轻地哼着,用鼻尖去蹭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撒娇。

你别问我呀。李思念脸红得像是只蒸熟的大闸蟹。

把脸埋在手心里,她瓮声瓮气地嗯了声。

一条鱼儿摆着尾巴向前游,这是鱼儿第一次在水中摆尾游动,才向前游一点,便遇到阻碍他的暗流,那是一个小小的漩涡,太难游进去了。

等等,不许动!李思念神色骤变。

疼?

点点头,李思念忽然对这种活动有些排斥,还不如亲亲和抱抱。

我也好疼。敬长生小声说。

鱼儿的鳞片都快被漩涡剥落了。可是越往前游,鱼儿越觉得温暖。

被漩涡卡住,该如何是好呢?僵持半晌,谁都没出声。长生倒在思念身上,头埋进颈窝,撒娇似的咬了咬她的软肉,喘/息着喊她的名字。

仔细听来,竟是在憋笑,笑她可爱,笑她不知所措,笑她如今同他连为一体,感同身受。

不进不出也不是办法,反正迟早都会这样,索性就直接进。思念也在他的肩膀上咬一口,有些郁闷道:你继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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