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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东西,她若无其事地去看母亲。
病了几日,王氏的精神气看上去很差。容色憔悴两眼无光,在看到女儿进来后,目光中才算是有了一丝活气。
叶娉扶她坐好,接过二福手里的药试了试温度。
她轻轻推了推,不喝也罢。
娘,身子要紧。叶娉劝道。
王氏还是不肯喝。
叶娉放下药碗,示意忠婶和二福都出去。她声音极轻,说自己刚从公主府回来,打听到一些消息。
你你去公主府了?王氏有些气喘,是去找那位温二姑娘?
叶娉没有回答,而是说起那位徐大人的事。这些官场纠葛与内情,如果不是有人剥开了讲,像王氏这等出身的妇人是无法看透的。所以当听到女儿直言王家的打算时,她险些受不住。
王家是她的娘家,无论她在娘家时有多不受宠,多不受待见,这些年她始终以身为一个王家女而感到骄傲。
不会的他们不会那么狠心就算是他们想这么做,只要我和你爹不同意,他们难道还能逼迫我们不成?
娘,王家可曾在意过你?他们连你都不曾在意过,又怎么会在意你的儿女。
娉娘娘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赵大人的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娘也不同意。
若是他们拿大弟的前程威胁你们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叶娉说的话,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然后便听到忠婶焦急的声音在问来人。
四顺,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四顺是叶廉的书童。
王氏一惊,撑着身体坐起来。
快快让四顺进来!
四顺今年十岁,还不能算是男子。
他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夫人,大姑娘,大公子出事了!
叶廉就读的学堂名为玉清书院,前身是王氏族学。后王家出资建成了书院,不仅王家子弟可以就读,还会吸纳外姓学子。叶家和王家是姻亲,叶廉是王家的外孙,是以得了王家的首肯,自小就进到书院学习。
书院建成至今已有近四十年,期间出过两名状元一位探花,进士数十人,早已声名在外。这些年不仅招揽许多有才之士授课,还破例收了不少贫寒子弟。
叶娉顾不得欣赏书院的风景,也没有心思感受这里的书香墨韵。来的路上,她已经从四顺的口中打听到大弟出事的经过。
四顺说叶廉写的文章不敬师长,胡夫子气得要将他逐出书院。
古人最重名声,读书人更甚。
如果真被书院除了名,还是因为不敬师长的理由,那就意味着叶廉这辈子完了,不会再有其它书院愿意接受这样的学子。
书院分级,分别是启蒙、育业、进思。
叶廉四岁开蒙,今年刚升育业。育业有好几个教室,叶娉不用问也知道是哪一间,只因那间教室门外围了好些年纪不等的学生。
麻烦让一让,我是叶廉的大姐。
众人闻言,主动让路。
不少人对叶娉指指点点,低声说着这就是那位宣扬心悦温郡王的大胆女子,原来长得如此貌美,怪不得敢生出那等不该有的心思。
叶娉一进教室,当下怒极。
一圈年纪参差不齐的学生围着看戏,正中跪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额头一片青紫,隐有血丝渗出。显然在此之前,不知磕头求了多久。
这个男孩正是她的弟弟叶廉。
而那个被求之人是一个年约五旬的夫子,端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对叶廉的哀求不为所动,甚至还指使几个学生将叶廉拖出去。
先生,求您别赶学生走。
不是老夫不给你机会,实在是你太过目无尊长。恕老夫直言,你不是读书的料,趁早归家学一门手艺,日后还能养活妻儿老小,省得在这里虚度光阴年华,影响别的学生。
叶娉眼里全是火,敢问您可是胡夫子?
那位夫子见到是个貌美的姑娘问话,先是眼睛一亮,然后摸着胡须故作深沉,正是老夫。
叶廉凄惶抬头,见是自家大姐,目光黯淡了许多。
叶娉当然看到弟弟眼里的失望,别看叶廉年纪小,却是一个十分有担当的小男子汉,小小年纪就立志将来要撑起叶家门户,照顾母亲和姐姐弟弟。
她没有第一时间扶弟弟起来,而是冷冷地看向胡夫子,胡夫子好,我是叶廉的大姐,请问我家叶廉犯了什么事?
胡夫子一听她是叶廉的大姐,似乎是想起了京中的传言,眼神里明显露出鄙夷之色。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拿出一篇文章,傲慢地递了过来。
叶娉一目十行,强压着怒火,敢问胡夫子,这文章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胡夫子料想这女子也不识得几个字,神情越发轻蔑。君子隆师重师,此乃天经地义。你看那文章写了什么,竟然说择师择学,不可不慎。分明是对老夫不满,心生不敬!
啪!
叶娉将文章拍在桌上。
所有人皆惊,一时鸦雀无声。
胡夫子先是吓了一跳,尔后大怒,有辱斯文,真是有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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