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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书里说雪娘快成亲时祖母大病,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合着都是那对母女搞的鬼。要不是沈世子当机立断,恐怕他们的婚事真会延期三年。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她们搅黄这门亲事,也足够她们谋人姻缘害人性命。你也不喜欢她,对吗?
这个她,是指温夫人。
温御微垂着眼皮,长睫似钩子一样勾着人心。
叶娉咽了一下口水,压下心里的悸动。原来所谓的美色乱人心,并非是美色本身,而在于人心易乱。
我一早便觉得她假得很,哪怕世人再是夸她,她表现得再是完美,我却是不信。时至今日,她一应表现依然没有破绽,但我总觉得她不简单。庆阳公主那事之后,她还像现在这么风光吗?
深居简出。
她贤名在外,女儿和儿子却接连闹出丑闻,谁听了都觉得打脸。
叶娉如是说着,突然轻笑出声。
天下夫妻,或是青梅竹马或是父母之命,又有几人能像他们这样,一个重生一个穿越,竟像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他们话说前世,探讨今生,当真是绝无仅有。
此时阳光正好,天气明媚。那些光怪陆离的前世今生,那些穿越重生的异世相逢,在这一刻似乎沉淀出别样的岁月静好。
叶娉恍惚想起祖母的话,他们这样的长相,不多生几个孩子岂不是浪费基因。从嫁过来到现在,不到一月之期。她的想法竟是拖着不生孩子,变成了突然想生孩子。
所以让她改变想法的不是岁月,也不是经历,而是美色。
温如玉的院子极大,水榭楼台小池流水。无论是花圃里的名品花卉,还是那屋子前的金玉双树,处处都彰显着这位国公府大姑娘的地位与受宠。
台阶之下,站着一位清瘦有须的老者。老者身着太医院的官服,背着一只藤制药箱,正在和温夫人说话。
温夫人好话说了一堆,又是博同情又是塞银子,无奈张太医口头上表示同情,却不肯收那些银子。
温如玉有没有病,温夫人知道,温如玉自己也知道。
她喊着不见太医,声嘶力竭。
我没有病,让他滚!
如玉妹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张太医是郡王好心好意为你请来的,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岂能如此失礼。
屋内的温如玉一听叶娉的声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贱人,居然来看她的笑话!区区八品太医,她还不看在眼里。得罪了又如何,谁敢说她!她可是一品国公府的嫡长女。
温夫人生怕自己的女儿又出什么惊人之举,忙道:玉姐儿,你二哥也是一片好心。他不知情由,还当你真的生了病。
尔后又对张太医道:张大人辛苦,我家玉姐儿原也没什么事,只是郡王疼爱自己的妹妹,着急罢了。
大伯娘,郡王确实是好心,也确实担心如玉妹妹的病情。但郡王更忧心的是祖母的身体,为了避免如玉妹妹再发疯打祖母
娉娘!温夫人声音忽地拔高,她向来是端庄知礼的,是温婉大方的,从未有人见过她与人争执,也从未见过她这么大声说话。
温御就站在叶娉身后,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态度。
温夫人的表现无懈可击,她心中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外人能看到的只是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
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与人红脸合情合理。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百般遮掩也是人之常情。
张太医年近七十,这个年纪在平均寿命不长的古代已算是高龄。他像是被温夫人的高声量给吓了一跳,抚着胡须皱眉。
温夫人,下官听你说话似乎肝火太旺,待会下官给你开个方子,你喝上几天就好了。
叶娉没忍住,笑出了声。
温夫人脸色僵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地道谢。
这份镇定,这份城府,着实让人佩服。
张太医摸着胡子摇头晃脑,方才下官听温大姑娘言语,伊然有了狂躁之相。若不加以调整遏止,恐会耽误病情。
张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温夫人是不信下官的医术?张太医沉了脸,他当年治好了两位冷宫疯妃的病,很是风光了一段时日。纵然这些年默默无闻,但他最骄傲的便是自己的医术。
温大姑娘所言所语,不论是何原因,确实称得上狂躁。若是肝火太盛,开些宁神静心之药即可。若是旁的原因,还须诊断过后以症下药。
这般拦着不让他看诊,分明是不信任他的医术。
郡王爷,温夫人不信任下官,还请郡王爷另请高明。
既如此,张太医请。
明明是温御开的口,没让张太医进去。但温夫人知道,张太医进出了国公府,有没有看诊都一样。
温如玉若不知道温御也在,早就冲出来怒斥叶娉了。这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她绝对不会轻饶。
她还不知道自己将被送出京的事,还当自己蛰伏几日之后便是风平浪静。等到温夫人进来后告诉她,让她去京外小住一段日子时,她还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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