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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没有朝会,这个时候的京城仍旧静谧。
陆明诚一夜都没怎么睡,只是揽着冉如和,由着她像只小猫一样到处蹭蹭。
他趁着城门没开的时候不容易被人发现,重新赶回城内。
福公公在偏门那侯着,一见到陆明诚,赶忙迎上去。
他尖细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听着有些难受:王爷,这一晚上试探您和跟踪的人都不少。
还有几个武艺不俗,怕是来踩点的。
陆明诚大步往屋里走,闻言面色沉了沉:都打发走了?
福公公连忙点头:是,都打发走了,但那群人恐怕不会死心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少有些紧张,明明已经算得上是和陆明诚一路风风雨雨走过,见识过风浪的人,对着大手笔仍旧有些惊心。
这大晋朝啊,恐怕是要变天了。
陆明诚迈过门槛走进屋内更衣,他神色冷淡,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这件事情有所担心。
他淡淡朝福公公道了句: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福公公连忙应是。
他隐约感觉到王爷这一趟,恐怕知道了些别的事情。
但他猜不太出,往常陆明诚都是不太愿意搭理皇帝的,这如今,一回来就要进宫去是想做什么。
宫中的气息略显压抑,高大的建筑隐隐有些逼迫。
往来之人无不得遵循着规矩,虽然刻板,但也麻木。
面上没什么表情,硬挤出个微笑来行礼,但也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尊颜。
陆明诚毫无阻拦的,一路来到皇帝住着的养心殿。
还没进殿内,就能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皇帝从出生开始便体弱,一年四季都得喝药。
比小和还要脆弱上几分。
陆明诚着了身枣红色的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养心殿侯着的大太监一见是摄政王来了,连忙跑进去通报。
虽说他其实可以随时进去,但他还是在门口耐心的等了一会。
直到一阵咳嗽声后,皇帝一声轻微的:进。
陆明诚才迈步走了进去。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这里,从前他父皇不住在这,后来这宫殿就被他皇兄占了。
如今还被他侄儿弄了一屋子的药味。
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跪了一地,陆明诚眉眼沉沉,看着床上那个年幼的小孩。
正是当今圣上,陆谦。
他面色苍白,神情有些怯怯地盯着陆明诚看,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敬畏。
他实在过于年幼,哪怕许多人和他灌输皇权的概念,他也完全没法理解。
陆明诚沉声开了口:皇上近来如何?
陆谦眼巴巴看了眼周围的宫人,见没人替他回答,这才开口道:一切都好。
他想想,还是决定让宫人都退下:你们去外面侯着吧。
虽说有几个看护他之人面色十分不解,几欲开口劝阻。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宫人们行礼后退出门外,陆谦这才松一口气,好像放下什么心来,问起陆明诚:皇叔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到底还是个小孩,也不习惯自称朕。
陆明诚回想起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父皇母妃都还在世,虽说他少年老成,但也十分无忧无虑。
哪像陆谦,身子也弱,周边还没一个可信之人。
他顿了顿,寻了处位置坐下,琢磨着从哪里开始说。
直接说追随着他的那一党派之人要谋反,见他没有可用的价值了,所以决定干一票大的。
也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
陆谦又咳嗽起来,他拿着帕子捂着嘴,最后还直接纂了帕子不让人看见。
可即便如此,空中一些淡淡的血腥味仍旧瞒不住。
陆明诚沉思的思绪断了断,他突然感觉,他这侄儿的身体,好像比消息中更差上些。
已经到了心疾咳血的症状,余下的寿数可以按天计数。
也怪不得屈丞相那一伙人这么着急。
陆明诚改了主意,他缓了缓神情,轻微挑眉:皇叔今日无事,来看看你。
陆谦轻轻应了一声,他虽然直觉皇叔不太可能只是来看他,但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改了话头。
虽说屈丞相等人时常在他耳边灌输一些他与皇叔势不两立皇叔早晚会对他动手一类的话。
但是他仍旧十分艳羡自己这位年纪轻轻就能成就大事的皇叔。
据说皇叔在他这个年纪,早已能出口成章。
而不是和他一样,病情严重。
被困于这皇城的四方天地下,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虽说他是皇帝,可是宫人多半不怎么听他的,无论是不愿吃药还是想出去看看。
屈丞相等人一来,也是给他说些什么要勤勉上进的话。
陆谦声音有点微弱,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把内心的话说出口:皇叔,外面的京城,是什么样的啊?
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很弱,说完一句话,又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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