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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多问了一句:“现在怎么想法变了?”

“太寂寞了。”褚行云直言:“我结婚就是为了要小孩,丈夫忙事业,我并不在意。”

阮漠寒忍不住说:“可以养条狗。”

褚行云笑了一下:“可狗不会陪人说话。”

“阮总监,你早早有了孩子,不懂寂寞的滋味。”褚行云说起来都面带惶惑:“那种从早到晚都没法开口说一句话的感觉,好像被全世界遗弃,太可怕了。”

阮漠寒心想,她怎么不懂寂寞呢?

就是因为她懂寂寞、怕寂寞,十六年前,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让她痛恨自己至今。

柜员买完单回来了,把小票和口红分别交给阮漠寒和褚行云。

褚行云:“那我先走了,再见,阮总监。”

“再见。”

阮漠寒望了一眼褚行云的背影。

肩膀秀丽,可此时微微驼着,像是被想要小孩的重担压着,疲惫不堪。

阮漠寒可以想象这双肩膀,在年轻的时候是如何挺拔骄傲。

不知道褚行云现在还是一门心思醉心医学研究的话,会不会快乐很多。

阮漠寒想,为什么人总是有情感、有情绪呢?连褚行云这种年轻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都会被寂寞左右。

所以阮漠寒才觉得简烁那么稀有。

她眼前浮出简烁的一张脸。

细长的眉眼,墨黑的眸子,眼尾一颗同样浓重的痣,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好像足以倾倒众生的妖物。

而她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阮清音在一旁问:“妈妈,你在想什么?”

心理孤僻的孩子,总能敏感捕捉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

阮漠寒答:“在想我的那项医学研究。”

她带着阮清音绕回玩具城,阮清音的同学已经走了,阮清音一边选玩具,一边对阮漠寒说:“妈妈,我不愿意跟同学打招呼不是因为你。”

阮漠寒意外:“真的吗?”

阮清音点头:“我以后还是不跟同学打招呼可以吗?我本来就这样。”

阮漠寒看着阮清音的小小背影:“可以。”

******

周一,阮漠寒正常上班。

今年元旦是周六,聆音正值忙的时候,三天小长假缩为两天,不过加班费发的慷慨,员工没有怨言。

下午阮漠寒去洗手间,又在电梯旁看到了简烁。

走在阮漠寒身后的女员工在猜:

“今天带了什么?”

褚行云从办公室走出来,衣着如常。阮漠寒望了一眼她的嘴唇,没有涂口红。

简烁迎上去:“云姐。”

她敞开大衣,从内袋里摸出厚厚一叠新年贺卡:“全都是我手写的新年贺卡,因为我对你的祝福太多,一张写不下。”

“你抽一张,抽到哪张,就是老天认可了我对你的那项祝福。”

褚行云瞟了一眼简烁手里那叠贺卡。

刚才大衣贴身的内袋里拿出来,带着暧昧的体温,还有简烁身上妖冶的大丽花香气。

温暖,又迷人。像一块磁石,诱惑着人的手去触碰。

简烁捕捉到褚行云的目光,笑嘻嘻道:“你愿意的话,抽两张也可以。”

褚行云最终摇头:“我不需要。”

简烁:“我帮你抽。”

她抽出一张,展开,念道:

“我看过一首诗:

你说黑暗中,

天空只要能出现一颗星,

照亮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产生绝望。(备注1)

云姐,愿我是一颗星星,

你永远是那轮月亮,

看得见我,看不见我,都好。”

收起贺卡,目光灼灼的望着褚行云,卑微的姿态。

阮漠寒身后的女员工感叹:

“哇,这么浪漫。”

褚行云抿了抿嘴,按下电梯,走了。

简烁把一叠贺卡毫不留恋的扔进垃圾桶,按下了另一部电梯。

走之前远远望见阮漠寒,冲她狡黠的眨了一下眼。

好像在玩一个极之有趣的游戏。

******

周二,简烁再一次出现在电梯旁。

玫瑰色的裙子,是灰败冬日里难得一见的亮色。更衬得她一张脸花朵般明丽,泛着冶艳的光。

她双手背着,懒懒倚着电梯旁边的墙站着,看上去没带什么东西。

阮漠寒身后的女员工又在猜:

“今天会不会还是手写信?浪漫的情诗。”

褚行云按时从办公室走出。

简烁刚要迎上去:“云姐……”

待到看清褚行云的脸,明显一愣,脚步停滞。

阮漠寒也看到了,褚行云今天用了新买的口红。

雾面酒红,涂的很淡。一点不抢眼或者艳俗,反而把褚行云淡雅的气质衬得更明显。

连阮漠寒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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