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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哪敢直言告诉萧愈,说不仅没瞒住李琬琰,还让她带着伤领兵去围绍都。
吴少陵当时只敢骗萧愈,说李琬琰正在营中等着他,本想着回了营中再如实相告,萧愈要骂要罚都好,不想撤兵时,安明栾那边眼看败绩,便用阴招,萧愈为他挡了一箭,箭头有毒。
萧愈昏迷在半途,回营后好容易脱离危险,李琬琰那边却断了联系。
我若告诉王爷李琬琰现下生死未卜,他肯定要亲自去寻,他现在的身子哪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吴少陵话音刚落,一旁的贺兰月立即点头:少陵哥哥说得对,我们一定要瞒住王爷。
吴少陵闻声回头看了眼贺兰月,终究没说什么,他又看向霍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其余的事都交给我,你只要悉心照顾王爷便好。
云慎一直沉默站在一旁,他看着吴少陵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
报!属下清点过,存粮还够大军十日之用。
李琬琰坐在火堆前,燎燎火光映着她的身上银色的铠甲,浓密的墨发梳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李琬琰闻声抬起头,看着跑来禀告的士兵:绍河的水位退了吗?
回殿下,陈将军刚刚亲自带人去探查,还未回来,昨日已退至两米了。
李琬琰命人退下后,拿出地形图,她们如今所藏匿的地点是距离绍都不远的山林中,十多日前她带着大军按计划回程,却在行到绍河时发现河水因连日大雨暴涨,渡河艰难。
前是滔滔河水,不慎便要葬身鱼腹,后面是安明栾的援兵,一旦遇上,一万对五万,鲜有胜算。
进不能退不得之际,李琬琰只能兵行险招,反其道而行,带兵直奔绍都方向,倒有幸与安明栾从东边追来堵截的援兵错开。
李琬琰本已下定决心在绍都城下决一死战,却在途中偶然发现一座未曾标画在地图上的山林,立即掉马,带兵躲入山中,暂避锋芒。
最初入山的几日,连日暴雨,派了兵去前线探查,安明栾的军队被阻拦在绍河南岸,以为幽州军已经渡河,等了两日不见水位下降,便撤兵回了绍都。
雨势渐小后,李琬琰也派人去寻找其他回去的路线,但无论总哪条路,总是躲不过绍河。
李琬琰只能带兵守在山林里,苦等绍河水位退去。
她与吴少陵失联也有半月之久,她至今也不知萧愈的安危,不知吴少陵究竟有没有突围成功,救出萧愈。
山洞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李琬琰合上图纸抬头看去,见吴少陵的副将陈元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琬琰抬了抬手,示意陈元免礼,让他坐下烤烤火。
因为山林距绍都太近,入夜后,李琬琰便禁止多处生火,怕火光引来敌军,她虽怕冷,却也以身作则,只在白日里尽量取暖,将潮湿的被褥都烤干。
好在是夏日,虽然连月暴雨,山林间十分湿冷,忍一忍总能挨过去。
陈元坐在火堆旁,搓了搓手:回禀殿下,属下今日去绍河看过,若骑马,最深处会没过马脖子,再等两日,我们便能安全过河。
好。李琬琰闻言点头,迟则生变,大军越快离开绍都范围越好:通知下去,两日后渡河回营。
***
萧愈一连数日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在半夜惊醒,云慎的解释是因为他体内毒素未清,才致睡眠不稳。
长公主可到京城了?有没有来信?萧愈看着端着药走进来的霍刀开口问道。
霍刀闻言,端着木盘的手臂一僵,他先规矩的将药放下,垂头答道:回王爷属下还没有得到消息。
京中究竟有什么急事,军师不是在京吗,你们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何须折腾她回去?
听听吴将军说,好像是老王爷写信,因为是家私才回去的。
云慎看了眼急得满头大汗的霍刀,他调制好外敷的药粉,替萧愈的伤口换药:这是何院首给臣的方子,是御医院的秘方,臣试过,比之前军中的方子要温和许多。
云慎此话出口,霍刀便觉大事不妙,下意识垂头闭上眼睛。
果然,云慎话音未落,便听萧愈冷声反问:何筎风?
何筎风怎么还在营中?他不是该陪着长公主回京吗?
云慎闻言不由拍嘴,求助的看向霍刀。
霍刀更是嘴笨,在萧愈怀疑质问的目光下,磕巴半晌,也没答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萧愈眯眼盯向霍刀,在他垂头回避下,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瞬间从床榻上站起来,大步向外走。
霍刀和云慎皆是一惊,霍刀连忙追上前,下意识抬手想要阻拦,可对视萧愈侧眸看来的目光时,伸出的手又瞬间僵住。
霍刀一心焦急的跟在萧愈身后,他悄悄示意云慎,赶快去找吴少陵。
霍刀跟着萧愈一路直奔何筎风的寝帐,刚刚靠近便听见喧哗声,走近了才看见何筎风帐前站了两个执戟侍卫,拦住何筎风,不准他出帐子。
何筎风几番想闯出去,可他一个自幼习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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