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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岑安没收到消息,老早就被排除于外,她也不想掺和进去,不甚在乎他们会如何处理后续,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好。”纪岑安应道,“结束了再找我。”
南迦稍微点了下头,说:“少喝点,别倒下去了。”
提点一句,不想照料一个醉鬼,怕出意外横生纰漏。
纪岑安说:“知道。”
“放机灵点,自己注意些……不要坏事。”南迦双唇翕动,举止优雅文静,十足的气质淑女,但瞧着纪岑安的视线余光却是反的,冷静自持,比谁都清醒理智。
没把话讲得太直白,仅告诫纪岑安一番,着眼于当前,旁的细枝末节都是其次,目的性很强。
这般场合不适合叙旧,也不是纪岑安和朋友可以怀念过往的时候。南迦不关心那些有的没的,放任她们如何,可以无视邵予白的小伎俩,但不允许今夜出岔子,一丁点错乱都不能有。
能将纪岑安带到这里已是千难万难,费了那么多精力铺陈,败在这种关头就是功亏一篑,之前的努力都会折进去,全白搭了。
那些老东西不好糊弄,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被发现异常。
孙铭天疑心病重,再让他察觉到邵予白和她们有深一层的牵连,老头儿往后绝对严防死守,更难对付。
自知做得不够好,纪岑安没吭声。
靠近一会儿又分开,以免招来耳目。
南迦轻熟知性,习惯了这种场面,没多久就继续应付上前攀谈的银行老总,不再理会纪岑安。
纪岑安不多时也持续融入其中,甭管内心情愿与否,行动上还是得捏着鼻子坚持,到饭局收尾为止。
等桌上被撤干净,墙上挂钟最短的指针已经转动了快三个大刻度,恍然就是十一点。
残局是孙家的佣人收拾打扫,各位大老板酒足饭饱就转移阵地,移到孙家二楼打转,上去逛孙铭天的私人藏室,品鉴老头儿花重金购置的各类古董字画,以及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品。
孙铭天就好这一口,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没低俗恶心的陋习。老头儿不谈生意时就平易近人,介绍起他那部分藏品就倍有兴致,精气神都比先前充足了些。
纪岑安随在队伍里逛了大半个小时,接着就没她什么事了。
一名管家上来,把她这个闲人引下楼,带到前厅去。
管家说:“纪小姐您可能得多等一会儿,如果无聊的话,您可以到后花园或其他地方走走。有什么需要的您直接吩咐就是,我们随时都在。”
纪岑安没兴趣使唤佣人玩,喝东西也喝不进去了,房子里待久了乏闷,等了十几分钟后就到后花园转两圈,坐吊椅上侯着。
孙家的后花园宽阔,占地面积很大,里面种着品类繁多的花草树木,有假山,有艺术雕塑,还有一片不算小的人工湖。
比较气派,处处透露出有钱和品味。
纪岑安背靠长椅,远望夜色那边的高墙。
当年的纪家比这里还阔气,十倍不止,孙老头儿还是较为“朴素”的了,算得上赚了大钱但“不铺张”的这一类。
晚风轻拂,吹在脸上。
一阵接一阵,带着晚夏独有的燥热。
半合着眼,歇了歇……不待纪岑安清净久一点,长椅上空着的那一边有人坐下,讨嫌地不请自来。
邵予白还真是听不懂人话,哪儿惹人厌就往哪儿凑,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忽视纪岑安的排斥,这位一来就挨近了,唯恐纪岑安发觉不了自己的存在,也往后仰靠着椅子,舒一口气,说:“上面太无趣了,一群老东西叨叨个没完,听得人耳朵起茧子。”
纪岑安身子不动,掀起眼皮,宁肯平视前方也没匀一个眼神到旁边。
邵予白伸直腿,一只手反撑在身侧,向纪岑安打小报告,转述楼上的谈论的内容:“他们说你了,正在预谋怎么划分阵营,想办法榨干你的价值。”
懒得回应,纪岑安岿然如山。
“你还是挺有用,起码孙铭天很中意,想必短期内会保住你。”邵予白又说,偏偏头,看着她的侧脸,“那个谁……南总,她没发表什么意见,黄延年开口要益方,用你开条件,她也答应了。”
悉数透露,把那群人的遮羞布都扯下来,一一展示给纪岑安看。
讲到南迦还加重强调,离间的意味明显,不加掩饰,就差把“搞事”俩字写到脸上。
然而纪岑安不上当,任其啰里吧嗦,一句都不当真,听到南迦时颤动了次睫毛,可克制住了,稳得了心态。
邵予白挨上她肩膀,靠过来。
“你就不好奇,不上心他们咋讲的?”
纪岑安仍是那个态度:“让远些,省点力气,不要在我这里浪费口舌。”
邵予白唔了声,说:“随便聊聊,也不行?”
纪岑安很坚决:“没心情。”
“还在生气?”邵予白问,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之前没帮你,所以记恨我?”
“……”
邵予白:“那我给你道个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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