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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及笄那年,京中求娶者无数,都快把徐家的门槛踏破了。可她却尽然推拒,京中有传言称,她早有心上人,非他不嫁。
而据江念晚所知,她那个心上人,就是陆执。
前世在她等待成婚的日子,她也听说,父皇似乎有意为这二人指婚。
今日徐坤和陆执交谈了这样久,恐怕也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试探他吧。
江念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江念珠在一旁大喊道。
妹妹,你昨日功课做完没有?江念晚转头问道。
一时未防她问起功课,江念珠愣了愣,皱眉道:你说什么?
问大道之基那道题,你会不会?
江念珠盯着她看了一会,骂道:你有病吧!
谁重五节出来做功课啊!
况且她哪里知道,她所有功课都是江岑宁找人帮她写的。
我也不会,走,我们去问问。江念晚一把拉起她,走向陆执那侧。
江念晚,我不问!你松开!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江念珠骂了一路,一直骂到陆执身前,瞧见陆执那张冰封脸,浑身气焰都灭了个干净。
两个人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
徐坤看见两位公主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他方才正千方百计地探口风,皆被陆执轻轻松松挡回来了,正苦思冥想着怎么再开口,就瞧见两个气势汹汹的公主走过去。
瞧着比他怨气还大。
徐尚书勿怪,我们就是有些课业上的问题想请教帝师,是不是打扰了徐尚书的要紧事啊?江念晚小心翼翼地开口。
徐坤尴尬一笑,道:哪里哪里,老臣也没有什么要紧事,自不如公主求学问要紧。
那就好那就好。江念晚微笑着将礼数做足,目送着徐坤坐回原位。
待到徐坤离开,陆执抬眸瞧了她二人一眼。
江念晚有些心虚,自不去迎他的目光,只一碰江念珠,催促道:问啊,刚才不说要带我来问问题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江念珠牙根都咬紧了,心想以后定在每日背诵的篇目后面加上五个字。
誓杀江念晚!
她不仅是个无耻之徒,还是个无赖!
见陆执瞧着她,江念珠磕磕巴巴道:帝师,昨日的策论,不知大道至简何解
江念晚嗤笑一声。
陆执顿了片刻,而后缓声道:昨日策论,留的是大道之基,指的是道法之源,意在修心而后修身,读史而后明理,寻道而后知道。
江念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听错了题目,脸色红了个透,觉得自己又被羞辱了三分,恨不得将江念晚千刀万剐。
谢帝师教诲。
见徐坤仍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江念晚正思索着该如何继续拖延时间,却听那边侍从一声通传
请选手入场,一炷香之后射柳比试开始。
射柳是重五节举办的趣味比试,是在场上插长柳枝,使人骑马射之,同时接住断柳,不让柳枝落地,射者骑射的距离最远者为胜。
开朝武将地位不如文官,有此活动举办,也是要让众人强健体魄。
老爷,咱们家公子上场了。徐府的侍从跟徐坤汇报道。
徐坤是个爱子如命的,听闻此事立即坐起来,也顾不得去探口风,只朝着射柳场走去。
江念晚这颗心终于落了地,和陆执告辞后,拉着江念珠离开了。
没走出多久,江念珠就一把甩开她的手,怒道:你是不是在长云殿把脑子关出毛病了,连我都敢戏弄?
好妹妹,回头给你买糖吃。江念晚大事已成,不介意多哄她两句。
滚啊!
江念晚笑着受了她这句骂。
其实她这个妹妹本性是不坏的,她心里是清楚的。
香兰瞧着自家公主挨了骂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话都小心了几分:公主,咱们回座位去吗?
江念晚瞧那边热闹,道:去瞧瞧射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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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大帝师,那边狩猎要开场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下了马,朝陆执这边走来。
他行路姿势颇为随性,眉眼里也藏着恣肆和意气,是刚随父将平定南岭战事归来的沈小将军沈野。
他身上自带一股子沙场之上的杀伐气,到陆执面前倒消了个干净。
见陆执瞧了眼射柳场,他嗤了一声道:射柳有什么意思,都是些拿不动弓的人在比划。
陆执不理他,他也不恼,抬头时正瞧见一个女子的背影。
他蹲下身来,用肩膀撞了撞陆执,问道:方才那是谁啊?
陆执闻此,终于有了些反应,转过来不咸不淡地瞧了他一眼。
被他凉飕飕的眼神一瞥,沈野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别误会,谁敢惦记你们家小九啊。我说的是另一个、另一个。
陆执冷笑了下,反道:另一个?另一个瞧上萧子寒了,看不上你。
沈野笑意敛了敛,讽道:他可真是个人物,又招惹你们家小九又不忘了霍霍旁人,真不嫌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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