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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晚轻轻吸了口气,飞快地放下裙子,佯装自然地笑起来:那个,你别在意,我开玩笑的

我。在江念晚话音完全落下之前,陆执薄唇微动,给出了回答。

江念晚一怔,听他继续说。

我会心疼。

*

江念晚走出镜玄司的时候有点飘然。

因为受了伤,打算一路乘软轿回去。这一路路程不远,她脑海中尽是方才他所说的话,连到了地都没发觉。

香兰轻声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公主,香兰随她一起走在长云殿的庭院里,关切问道,腿上的伤还疼吗,用不用奴婢再请太医过来?

江念晚摇摇头,道:帝师帮我上过药了,本也就是皮外伤,不打紧。

香兰听到她提到帝师,神色顿滞了些,半晌后犹豫着开口:恕奴婢多嘴,不知公主如今对帝师是个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江念晚愣了下,而后摸了摸无端开始发烫的脸,心虚道,没什么心思啊。

香兰笑了下,道:公主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哪里会不知道公主在想什么。如今问公主这样隐秘的问题,也并无他意,只是怕公主又像从前那般受伤,奴婢心疼。

江念晚如今对心疼两个字有点过敏,红着脸咬了咬嘴唇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很好。

帝师是对公主很好,奴婢看得出。

可我有时候又会想,他为什么对我好就是,他如果对我没有别的心思,他大可不必如此,可若说他对我有心思,江念晚想起那日她拉上陆执的衣袖,他那淡漠的神色,心口钝钝地缩疼了下,又不太像。

香兰很认真地听了会儿,片刻道:那公主喜欢他吗?

这句话砸入偌大安静的庭院中,连带着高树枝叶上的露水也被惊动,颤悠悠地滚落下来,绽开一朵又一朵水花。

什么叫喜欢?

戏本子上说,心悦一个人,是由衷雀跃,是流光皎洁,是入骨相思。

她不了解这些,也看不太懂。只知道一看见他,心跳就会失序,自己就会又紧张难受又悄悄欢喜。

她心里乱乱的,细想不出答案。

香兰已经了然。其实她看得出的,公主心性本倔强骄傲,从前被帝师疏淡对待,只是气恼。如今或嗔或喜,都多了好些女儿心性。

香兰温声道:公主,您可想好了吗?帝师出身不算好,和陆家因为早年的龃龉几乎断了联系,背后没有世家的支持,能走到现在是他能力斐然不假,也是皇恩眷顾。且他在朝中树敌不算少,之前去江水查海贸途中就遇刺三次奴婢说句实话,帝师如今位高权重,却也高处不胜寒。他身边自是危机四伏,并不是最安稳之选。

萧知事倒是安稳之选,可你瞧着,他是好人吗?江念晚问。

香兰愣了下,摇头道:如今看来确不值得托付,此人用心险恶,好在公主及时察觉。

所以选安稳的也没用,至于他的出身,朝中总有人拿这个说事,江念晚笑了下,道,我倒是父皇的女儿,可前两年不受宠的时候,冬日宫里连块好炭都没有。高贵与否这回事,谁又说得清楚。

她低了低眸,忽然轻声道:我只怕他瞧不上我。

说句明白话,她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陆执从认识她开始给她带来的偏爱,她心中都有一笔账记着。可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公主,没有地位显赫的母妃,也不是宫中最明媚漂亮的那个。这份没有来由的好,就像透进岩缝的光,她很想抓住它,又怕它被自己伸的手挡住。

这份没有被定义的偏袒,也让她一直都很没有踏实感。

咱们公主已经是南郑最位高权重的女子了,哪里会有人敢瞧不上,香兰一边安抚着,一边开口道,依奴婢拙见,帝师倒不像是会轻慢感情的人,公主若有心结,不妨亲自问一问。

江念晚听见这一句,悄然握紧了手,喃喃重复着:问一问

好了公主,香兰瞧着时辰不早,温声劝道,夜深天凉,公主还是早些入殿休息吧,明日惠妃娘娘还要召见的。

因着前阵子她与江念珠私自出宫惹父皇生了大气,近日惠妃总以教养之名拉她二人进延庆宫拘着,以防她们再闯祸。

江念晚依言点了头,顺从地回了宫。

洗漱好躺在榻上,却有点睡不着。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常常会想起他。今日虽受了伤,但也把那最好的一枝丹桂折了下来,若能对他的头疾有所帮助,也不算辜负了。

大殿里也燃着暖桂的熏香,一丝一缕,甚甜。

*

翌日晨起,江念晚和江念珠一起到了延庆宫。

时间还早,江念珠仍有些困倦,瞧见殿中坐着个男子正在和惠妃交谈,有些不确定:这是谁啊?

见过九公主十公主。江效转过身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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