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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绍叙干脆两眼一闭躲避盛铭的目光。
随后默默开启了直播。
上次就积累了一批新粉,嚷嚷着要看元帅最新爱情走向。
这次蹲了好久好不容易蹲到开播,立马就在直播间里炸起来。
【元帅今天穿的怎么这么沉重?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这条路越走越偏僻,刚路过的擎天巨石,好像是归冢的必经之路。】
【我倒想起来了,今天八月十号,是艾赛森公布的蒋绍叙下葬日。】
【可这不是他的生日吗?】
【盛铭这是要去参加蒋绍叙的葬礼?】
【……】
归冢。
一片寂静。
穿梭机停在草坪上,蒋绍叙三两下敏捷地跳下去,目光一凝,看见了远处皱着眉的盛乐为。
盛乐为站在一对夫妻前,旁边还有两位神情悲伤的年轻人。
蒋绍叙不由得喉咙一酸,想要大喊一声我在这,却只能紧闭着嘴跟在盛铭的身边。
他的父母,他的弟妹,还有他最好的朋友都在那里。
他隔着一具无能为力的躯壳,只能眼睁睁盯着。
盛铭走了过去,细雨洒在光滑的伞面分开聚落,黑色皮鞋踩过浅水,缓缓站定在斜风中。
他身前是一副规整静穆的碑文。
【蒋绍叙,享年35岁。
终其一生,无侣无偶。
生而伟大,死而光荣。
一等军功,永垂不朽。】
自上而下一目四行,提笔落下为蒋绍叙生平事迹,总的数来只有寥寥几句,可有人却看了良久。
盛铭表示沉痛的躬身,石碑刻下的墨色在雨中模糊了他的眼。
那副行如流水的模样让蒋绍叙啧啧称奇。
没错,盛铭甚至不需要排练就能轻而易举蒙骗所有人。
“盛铭,好孩子。”妇人颤抖地抚上盛铭的手背,声泪俱下:“若是绍叙能看见,定然欣慰,只是委屈你了。”
蒋绍叙喉咙堵着一团莫名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
他定定地看着母亲的口型微动,哀恸地跟盛铭在说些什么。
而母亲所提到的委屈,他猜出了一二。
盛铭低眉掩饰住眼眶的温热,沉重道:“绍叙的牺牲不仅对艾赛森意义深重,更赋予了自己一世磊落。是我没有好好护住绍叙,如果我能早一点赶到…我一定能将他完好无缺地带回来…是我辜负了他,辜负了您,我愿意为绍叙此生不另娶。”
“我们都明白的,你只是…身不由己。”妇人拭去好几回眼泪:“你是真心爱着绍叙的,这就足够了。”
蒋绍叙看了看盛铭虚伪的落泪,又看了看母亲信以为真的模样,口中生生憋了一口血,锈气蔓延整个口腔。
母亲为什么会相信盛铭是爱他的?
从未找过他下落的盛铭。
从未关心过他生死的盛铭。
从未道过一句后悔的盛铭。
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是对他有丝毫情意的?
委屈?
究竟委屈什么?
是他的碑文上不曾有过盛铭的痕迹?
蒋绍叙一辈子无偶无侣对盛铭重要吗?
可盛乐为的那番话,盛铭分明无动于衷。
盛铭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停留过蒋绍叙的人生,哪怕被篡改事实,也能欣然接受。
这么一个渣到极致的人,又是怎么骗过这么多人,甚至骗过他自己的?
盛铭,谎话说得多了,恐怕你自己都要相信了吧?
可是无论你是什么样入木三分的表演,我都永远不会相信,你对我的死亡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蒋绍叙咽下不甘,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的毛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是一条狗,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嗅到湿润土壤,清新的花香,唯独嗅不到真心。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际,蒋绍叙心想。
要是葬礼没有盛铭的参加,今天一定不会下雨吧。
第10章 思念都收到了
蒋绍叙悄悄走到了自己的墓前,崭新的笔痕每一划深深烙在石碑上。周围种满了小白菊,成了这儿唯一的亮色。
今天有许多前来哀悼的人,地位跟身份皆不一般,有些熟面孔是蒋绍叙生前常走动的,或麾下将领,或点头见面共友,承过恩,受过情,每个人之间都有千丝万缕联系。
元帅的下葬日极为特殊,非位高权重者不可近。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蒋绍叙心想这群人到底有几个人是真心的,恐怕只是走个过场给彼此个体面交代。
第二日之后这里将正式对外开放,艾赛森所有居民都能来默哀,以表这份沉重谢意。
身后站着的是他的亲弟妹,老幺蒋蒽茜和老二蒋文诠。
“哥会听见的,他一定会感受到我们的心意。”蒋蒽茜挽着二哥的手,将头靠在蒋文诠的肩膀上小声抽噎。
蒋文诠眼圈微红:“将他接回来之后,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多亏了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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