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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言之有理,姜窈的心却没动摇。
在外再艰难,她也不想留下。
乔氏看出了姜窈所想,不觉暗叹一声。
裴珏着实把姜窈看得透,他方才便说,姜窈若知道了真相,必不会留下,他求了乔氏,务必要留住她。
对裴珏的这个请求,乔氏倒是不觉得为难。便是裴珏没说这话,乔氏也没想过遂了姜窈离开的想法。
这偌大的京城,一块匾额砸下来,兴许都能砸到好几个勋贵。
在满是高门显贵的京城,姜窈一个姑娘家,要独自支应门庭,太难了。
她从前吃过那么多苦,乔氏实在不忍心再让她遭罪。
只是乔氏没想到姜窈心性如此坚定。
既然晓之以理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动之以情吧。
乔氏道:窈窈,你纵不为自己着想,总要替你外祖一家想想。
姜窈不解其意,疑惑地道:夫人此言何意?
乔氏:你母亲已经过世了,你若再在外吃苦,你外祖他们该多心疼?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再在国公府留一年,若你外祖他们回京,我们便完璧归赵。
姜窈闻言,倏地抬头看向乔氏,眼中闪着激动之色。
她有心想追问一二,却到底因着两人今日才第一次见面,贸然问起外祖一家的事,似乎不太妥当,遂止住了这份心思。
但乔氏所言,却让她转变了心思。
是啊,她外祖一家流放边关,这十几年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他们兴许连她阿娘已经过世了都不知道。
若他们能有机会回京,得知她阿娘过世,她独自在外谋生,只怕是经不住这个打击。
姜窈虽已意动,却仍问了句:我住在国公府,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吗?毕竟我外祖他,他到底是触怒了皇帝。
姜窈以前和国公府有婚约,她可以理直气壮地住下,可现下,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如因她之故,连累镇国公等人被皇帝猜忌,那她怎么过意得去?
乔氏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的想得这么多?你放心,不会带来什么麻烦的。
陶荣谦犯的又不是谋逆这类的大罪,要乔氏说,就是皇帝心眼儿小,才发落了陶家。
皇帝既然没有牵连陶氏,那更不会迁怒姜窈。
只是,姜窈的身份总不好大张旗鼓地对外宣扬。
乔氏已拿定主意,只要姜窈留下,便对外称是她的侄女。
姜窈垂眸不语。
乔氏便又接着道:算算你母亲有孕的年份,你应有十六岁了吧?
姜窈颔首,回她:嗯,夫人记得不错,我是八月生的,已满了十六了。
那就是大姑娘了,大齐女子大多都是十六出嫁,有那等宠女儿的人家,会多留一两年,但最晚不会晚过十九岁,乔氏道:你与怀睿这事,是国公府对不住你。其实你若早两月进京,我与国公爷必不会允许梁氏与永安侯府结亲的,可如今哎,我也是为着你着想,若逼迫着梁氏去退了亲,让怀睿娶你,她必然会恨你的,你就是嫁了怀睿,这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姜窈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不会要死要活地逼迫国公府认下这门亲事。
有百害而无一利。
您考虑得周全。
她想得透彻,那真是半点怨怼之色都没有。
乔氏越发地喜欢她,遂许诺道:你这行事比京中贵女也不差什么,我定要给你寻门好亲事。
乔氏留姜窈住在国公府,可不是当摆设的,她要补偿给姜窈一门亲事。
裴珏刚才也是这意思。
看着姜窈姣好的面容,乔氏想起刚才她问裴珏,对姜窈有没有动过其他心思,裴珏说没有。
乔氏就纳闷了,这么好的姑娘,两人朝夕相处近两月,裴珏竟然没有动心?
真是心盲眼瞎,活该二十有四了还娶不上媳妇儿。
腹诽了儿子一通,乔氏又将心神放在姜窈身上,问她:窈窈觉得如何?就留在国公府,不走了,好么?
乔氏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窈知道,她若还坚持要走,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况且,乔氏刚才那些话确实言之有理,是她没有考虑到的。
离开国公府的事,只得暂缓。
姜窈起身离座,郑重地对乔氏拜了一拜,夫人盛情,姜窈却之不恭。
这就是要留下的意思了。
乔氏欢喜起来,让姜窈坐下,乐呵呵地道:这才对嘛,窈窈你先在客房住着,我马上命人在阿玥院子旁边拾掇个院子出来,你搬进去住。
姜窈忙道:夫人不必麻烦了,我住在客房挺好的。
那怎么行?乔氏既觉得对她有愧,又真喜欢她,便不想让她受了委屈,你还不知道呢,刚才慎之同我说,国公爷说了,你往后的一应用度与阿玥等同,那怎能让你再住客房?
姜窈一怔,忽地想起了早上裴华玥为了替她解围,搬出了镇国公,裴华玥说的那些话是信口胡诌的,她没想到镇国公竟然真的说了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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