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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保悄悄觑了他一眼,嘴鼓着脸颊道:“奴才不敢。”
“生气就生气,有什么敢不敢的?”胤禛好笑道。
法保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用沉默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拒。
胤禛有些无奈。
话说他现在才是个五岁的小宝宝,应该是被人哄的,为什么总是走在哄别人的路上?
在京城时要哄额娘、哄哥哥、哄弟弟,怎么出门在外还要哄手下?
唉~他真是太难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你真觉得你今天做的没错吗?”
法保又看了他一眼,说:“奴才承认自己不该去拽那刘老头,但奴才是满人,主子让我给一个汉人老翁道歉,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很显然,如果不是胤禛板着脸说他有错,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
这是这个时代满洲权贵的普遍心态,不识民间疾苦,不把平民百姓当回事。
他今天之所以抢着去扶刘老头,绝对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心思,只是因为胤禛见不得刘老头下跪磕头,他就要第一时间执行胤禛的意志,不让刘老头下跪磕头。
胤禛叹了一声,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吧,给我倒杯茶。”
见有这还肯用自己,法保的脸色好了许多,麻溜的坐了下来,给胤禛倒了杯茶。
胤禛这才道:“那刘老头死了女儿,上公堂的时候却让两个侄子陪伴,你道是为何?”
“这……奴才不知。”法保实诚地摇了摇头。
就像胤猜测的那样,他根本就不识民间疾苦。
胤禛解释道:“要么就是他的儿子年纪太小,要么就是他干脆没有儿子。但凡他有个顶用的儿子,也不会让侄子陪他一起。他儿子小,也就是说他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一家老小都指望他活命。
今天若是他因你那一拽摔断了腿,立刻就会断了经济来源,他家里的老妻幼子又该如何生活呢?”
法保呆住了。
其实他的本性并不坏,只是长久以来的贵族生活逐渐蒙蔽了他的心神,让他忘却了这世上的人不是都像他一样衣食无忧的。
听了胤禛的分析,他仔细思索了片刻,脸上逐渐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真心实意的认错,“主子,是奴才考虑不周了。”
然后他霍然起身,对胤禛道:“奴才想出去一趟,还望主子允许。”
胤禛看了一眼,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要去刘老头家看看的,便没有阻止他。
“行了,你想去就去吧。知错能改并不丢人,明知是错,还死硬着不改才让人看不起。”
“多谢主子教诲。”法保郑重地行礼受教,这才退了出去。
法保一走,敖放就飘了进来,用一种调侃的眼神上下打量胤禛,“行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嘴里还有这么多大道理?”
胤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我的大道理多得很,你要不要也听听?”
敖放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断然拒绝,“不必了。”
他又观察了片刻,见胤禛没有长篇大论的意思,才又凑了过来,问道:“如今案子也断完了,是不是明天就要启程了?”
其实襄樊城挺好玩的,他还没有玩够呢,真有点舍不得。
“只怕暂时启不了程啊。”胤禛苦恼的叹了口气。
当时在公堂上时他没有反应过来,等走了一路他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妖道施法害人,这套路怎么好像见过似的?
很快,他脑子里就出现了两个关键词:李通判,白莲教。
可以说白莲教这个组织无论是在正史上还是在聊斋的原著里,存在感都非常强烈。
如果这个道士真的是白莲教的教徒,那么他就暂时走不了,至少要提醒王崇光一声,让他好生勘察一番。
如果查到了什么,那就是他的政绩;查如果查不到白莲教的踪迹,那就说明日后襄樊城会很安稳。
无论怎么样,对王崇光来说似乎都是一件好事。
嗯,但愿王崇光也能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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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的时候,法保情绪不高地回来了。
他果然去了刘老头家里,那刘老头也果然像胤禛猜测的那样,儿子还很小,今年才才七岁。
这年头,十岁以前的孩子都在容易夭折的范畴之内,一个七岁的孩子根本就不顶事儿,更别说顶门立户了。
“唉,主子是没看见,他们家虽然有个院子,却是家徒四壁,太可怜了!”法保满是怜悯地讲述自己在刘家的见闻。
胤真吃菜肉饼的动作一顿,问道:“你不会给他们家银子了吧?”
“对呀。”法保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他们家那么穷,又要给女儿办丧事,肯定揭不开锅。我就想着给他们留五十两银子,他们给女儿办了丧事,还能做点小买卖。”
“五十两?”胤禛恨不得撬开他的脑门,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脑浆还是豆腐脑。
“平常叫你读书你老是推三阻四的,这就显出读书少的弊端了吧。”胤禛恨铁不成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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