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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和钝器击打皮肉的声音不时传来,已经足够渗人了,被带过来的这个人本来就有心心惊胆战。
又有一个生的粉雕玉镯的童子,却张嘴就是要打要杀。
这童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但他却偏偏出现在这里了;天真善良的孩子本不该口出这等凶恶之言,这童子却偏偏张嘴就来。
种种种种综合起来,只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诡异,十分诡异。
在这人眼中,眼前的胤禛并不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而是神婆道公豢养养的小鬼儿,专门吸人血吃人肉的。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满脸警惕又惊恐地看着胤禛,一个字也不敢说。
在他家乡的传说里,如果有鬼和你说话,千万不要应声。因为你一应声,鬼就能把你的魂魄勾走吃掉。
胤禛当即冷笑了一声,不满地对王崇明说:“我早就说过了,这些贼人都是顽固不化之辈。有一份供状不就够了,何必再过多盘问?”
“四爷,人命关天呀!事关生死,自然要多加谨慎。”唱红脸蛋崇明据理力争。
“哼。”胤禛冷笑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王崇明转过头来,就板着脸喝问那贼人,“刚才赵宝驹的供状里,指认你曾参与过白莲教在天津举办的淫祀邪祭,还曾假扮神明,淫辱妇人,你认是不认?”
那人瞳孔一缩,已经明白了,那赵宝驹为了保,怕是把所有人都招出来了。”
盖因王崇明说的这两件事,他都干过,也是唯二两件他干过赵宝驹也知道的事。
他忍不住啐了一口,咬牙骂道:“这个天杀的赵宝驹,真是个没种的软骨头!”
原来这些贼人是关在一起的,受审之前他们都串通好的,谁都不要说实话,只说他们都是入教不久的,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坏事。
脱罪他们是不指望了,就指望少招惹一份罪状,就多一线生机。
哪知道这赵宝驹这么不经打,才挨了几棍子就把什么都招了。
这个念头划过他脑子的时候,隔壁的惨叫声格外凄厉,让他禁不住浑身一抖,心底那一点恐惧骤然放大,原本坚定的信念也裂开了一道口子。
——反正赵宝驹已经把所有兄弟都卖了,那我为什么还要替他保密呢?
见他神色开始纠结,胤禛暗暗一笑,表面上却皱眉不耐烦地说:“我早说了不必审不必审,你偏要费这个事。一看这个就不是老实招供的,先打一顿再说。”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尖叫,紧接着便是低低的嘶鸣声,仿佛是有人疼的直抽气,抽气时又不慎带动了伤口一般。
这人的瞳孔微微一缩,心理犹豫了许久,却还是嘴硬的说:“不用挑拨离间,我们白莲教的兄弟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胤禛又笑了一声,转头对负责审讯的推官使了个眼色。
那推官当即就翻动赵宝驹的供词,声音不高不低的念了起来。
刑名师爷的声音很平稳,可是这种时候他的声音越平稳了,就越让那人心惊胆战。
因为赵宝驹的供词里,不单有他做下的恶事,还有和他一起被抓的同伙的。甚至就连其他省的兄弟做下的事,只要是赵宝驹知道的,也都招干净了。
这是白莲教教徒的不幸,却是胤禛他们的幸运。
他们挑出来的头一个人就是个没什么担当的,除了他自己的罪状,把别人都给卖了个干净。
虽然头一个人不招他也可以用来诈后面的人,但既然有招出来的供词,岂不是更好?
胤禛瞥了那人一眼,惋惜道:“可惜呀可惜,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却拿你当跳板。既然你要做好兄弟,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动刑。”
“嗻——”几个狱卒大声应喏。
先前带他出来的两个狱卒,立刻就把一个铁链子往他脖子上一套,“哗啦”一声,拽着他就往刑柱那里走。
另有一个狱卒把辫子往脖子里一盘,多出来的辫稍儿咬进嘴里。然后他用火钳拨弄了两下烧着烙铁的火盆,脸上的笑容又是阴沉又是兴奋,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诡异。
那人上次受刑后留下的伤口立刻就痛了起来。
因为胤禛的计策已经破开了他的心防,这恐惧也就来得尤为剧烈。
“别,别动刑,我招,我都招!”
胤禛淡淡道:“像你这样讲兄弟义气的人,就算是招了怕也不是真话,还是直接打一顿扔回去吧。”
“我说真话,我说真话,我保证不说瞎话!”那人一边挣扎,一边惊慌地叫喊,“我发誓,我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一旁的王崇明也替他求情,“四爷,看他这回是真心要招的,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是呀,是呀,给小人一次机会吧,小人真心要招的。”
胤禛这才松口,“好吧,看在王县令的面子上,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的供词与刚才那个有半句不一样的,也不必等刑部那一刀,我就先让人乱棍打死了你。”
虽然都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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