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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隆科多还是个没有成婚的毛头小子,这是他头一回被万岁爷派来外差,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期待,还有几分对未知的忐忑。
因而,虽然胤禛年纪不大,但隆科多还是下意识地对他生了几分依赖。
谁让胤禛已经办过一趟差,还让万岁爷很满意呢?
胤禛话音一落,他是半点磕绊都没打,拍着胸脯说:“四爷尽管吩咐,伯父说了,这一路上,要我全听您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还有要听揆二爷的吩咐。”
他可不是法保那个棒槌,心里清楚佟国纲交代的都是金玉之言。
可是他到底年轻气盛,心里难免有些不服气。但佟国纲调-教了这么多年,到底是让他有了几分敬畏之心,不敢玩阳奉阴违那一套。
揆叙忙道不敢,只说相互扶持。隆科多立刻就被顺了毛,觉得揆叙果然有过人之处,为人还特别谦虚,怪不得伯父让他遇事多听揆叙的意见呢。
见他便无抗拒之意,胤禛心里满意了几分,对于带着他这件事也觉得无所谓了。
“首先请舅舅把伺候的人都遣回去,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要靠你自己打理。”
这倒不是胤禛故意为难人,主要是这个时代的规矩比较变态。他身边都只带了一个张保,其余人的规格不能超过他,只能一个不带了。
“没问题,正好让他把圣旨带回去供起来。”隆科多答应得特别痛快,显然是对此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胤禛又道:“第二,这一路上切不可冲动行事,更不可仗着身份欺压良善。”
“这条奴才也记下了,四爷放心。”
隆科多机灵得很,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胤禛的意思。
——不可欺压良善,意思是说在恶人面前就可以仗势欺人了呗。
胤禛接着说:“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条,出门在外不比京城,咱们行事要谨慎再谨慎。舅舅切莫再自称奴才,一路上只当是咱们甥舅同便遍罢了。”
这一条简直是说进了隆科多的心坎儿里,他这人本就以出生佟佳氏为傲,自来不把这位皇子放在眼里。若不是佟国刚这几年刻意调-教,他怕仍旧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知道了眉高眼低,却不代表他不乐意在皇子面前充充大头。如今胤禛主动要和他以甥舅相称不论君臣,他自然是巴不得呢。
只是,想到伯父的教导,他仍旧面露迟疑之色,假惺惺地说:“这……不太好吧?您毕竟是主子,奴才怎么敢拿大?”
胤禛笑道:“这是我的主意,就就不必顾虑。”
隆科多立刻就觉得,四爷这样诚恳,自己实在不该拿乔。
“奴才都听四爷的。啊不,是我都听四爷的。”
“喊什么四爷?喊小四就成。”
“小四。”隆科多接受的非常良好,让揆叙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隆科多权当没看见,转头打发了小厮回去,就自己动手,把行李抗到了马车上。
跟胤禛那充满了沉重母爱的行李一比,不管是揆叙还是隆科多,都算得上轻装减行了。
尽管两人的行李也各装了两辆马车。
正好他们出发的够早,等十几辆马车晃晃悠悠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隆科多刚抱怨了一句,“照这个速度,得走到什么时候?”
城外十里亭处突然有人大喊,“四爷,四爷,奴才来给您送别了!”
胤禛一愣,急忙让人停车。
“法保,你怎么来了?”
因为最近索额图不大老实,康熙特意暗示了,让他把法保留在京城。
法保虽然不大乐意,但他最听胤禛的话。
更何况,胤禛还特意语重心长地让他好好整顿家务,他自觉得了重任,也就没什么不高兴的了。
第260章 夜间投宿
说是饯别,法保搞得还挺是那么回事。不但备下了胤禛能喝一点的果酒,还特意折了一根光秃秃的柳枝。
“你这是……”胤禛古怪地看着他。
法保嘿嘿一笑,抓着头皮说:“古书不都说了嘛,折柳送别嘛。奴才这也是附庸风雅,还望四爷别见怪。”
“这是你自己从书上看的?”胤禛有些诧异。
提起这个,法保立刻就骄傲地挺起来胸膛,“不错,就是奴才自己看的。主子,奴才觉得您说的对,不管干哪一行,拼到最后拼的都是文化。奴才虽然蠢笨,但也愿意向学。”
其实,他是掌家这一年来,遇到的问题太多了。
分家之后,他就是自己这一支的大家长了,总不能什么事都去问儿子,只能自己想法子应对。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揆叙这个爱读书的,就是比他心眼密、办法多。
书到用时方恨少,说的就是法保。
正经诗书他是看不进去的,就挑挑拣拣,挑了一本故事性特别强的三国演义。
那“折柳送别”的典故,就是在三国演义里看见的曹操送关羽。
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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