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页(1 / 2)
见刘婉晴的头一晚, 陆莹沐浴时, 特意在浴室多泡了会儿,沐浴完, 也没有立马擦干身上的水珠,她睡觉时,还特意没好好盖被子,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天蒙蒙亮时陆莹就觉得有些冷, 冻得直哆嗦。
她将奶娘喊了进来, 让她们将安安抱去了偏殿,她又蒙头睡了会儿,再次被喊醒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宫女见她迟迟不起床, 才进来瞧了瞧。
这两个宫女, 陆莹一早就见过, 她刚嫁入东宫时,来宜春宫伺候的就是她们俩,当初陆莹生产时,她们也曾过来搭了把手,东宫藏龙卧虎,听说她们俩还会些拳脚功夫,非寻常奴婢能及。
陆莹被她们扶起时,双颊泛红,身子已有些不适,冰荼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冰鉴道:太子妃有些起热,快去喊太医!
实际上,前几日在武安伯府时,陆莹也起了热,她那一刀挨得不算轻,流了不少血,至今手臂还疼着,起热两日才退烧,以为她是扯裂了伤口才引起的起热,两个宫女都有些担心。
她们这些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最清楚受伤的可怕,一旦起热若是高烧不退,很容易丢掉小命。
两位太医匆匆走了进来,两人先查看了一下陆莹手臂上的伤,她手臂上缠着绷带,并未出血,见伤口并未裂开,两人才松口气,这才给陆莹把脉,给陆莹开了驱寒散热的药。
太子下早朝时,已是巳时,他过来时,陆莹才刚喝完药,瞧见他,宫女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沈翌绕过象牙雕山水画座屏,迈入了室内,她斜靠在引枕上,瓷白的小脸几乎透明,像易碎的水晶,晶莹剔透、温润干净,有一种病态的美。
沈翌道:怎么起热了?
陆莹神情恹恹的,声音又低又软,很是惹人怜惜,昨晚睡觉没关窗,有些着凉,殿下不必担心安安,妾身发现不对时,已经让人将他抱去了偏殿,不会将病气过给他。
沈翌哪是担心这个,他一贯少言寡语,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体贴的话,只道:你好生休养,若是短了什么,直接告诉宫女,赵姑姑会给你寻来。
陆莹颔首,神情依然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
她捂唇咳嗽了几声,因咳得厉害,听着撕心裂肺的,小脸也咳得通红,沈翌见状,眉头拧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背,等她止住咳声,他才道:太医怎么说?
问完,他便走到书案前,拎起一旁的白玉壶,给她倒了杯温水,随即端到了她跟前。
陆莹偏开了脑袋,低声道:太医说好生休养就行,岂敢劳烦殿下?妾身自己来即可。
她说完就去接水杯,水杯入手时,手一抖,水洒在了身上,她脸色不由一白,沈翌这才意识到她伤在左臂,许是坐在榻上,左臂离他近,她便下意识举起了左臂。
沈翌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拿起一旁的干净布巾帮她擦了擦,好在水是温的,不曾烫到。
陆莹神色倦怠,秀眉微蹙,她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衣襟和腹部的被褥上皆有些湿,她低声又咳了一声,才道:殿下帮妾身拿身干净衣服吧。
沈翌颔首,走到黄花梨雕花衣柜前,从里面随便拿了身衣服,她的衣服颜色多素雅,陆莹没避讳他,直接脱掉了外衫,好在杯中的水不多,她又刻意拿捏了分寸,身上只湿了衣襟,无需脱掉里衣。
她左臂有伤,穿衣服时慢吞吞的,沈翌上前搭了把手,他拿的是襦裙,没有盘扣,相对好穿,陆莹低声道了声谢,多谢殿下。
她道谢的模样,温声细语的,不像之前那般冷,沈翌无端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脑袋,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手指,才克制住这种欲望。
这么一折腾,时间就到了巳时三刻,冰荼敲了敲门,方走进来通报,太子妃,刘小姐已到,您身体不适,不然让她先回去?
陆莹微微扶额,轻声道:瞧我,忘记给她传消息了,人都来了,岂可让她打道回府?将她请到花厅吧,一会儿我亲自致声歉,再让她回去。
冰荼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沈翌拧眉,你尚在起热,不必致歉,让她回去即可。
陆莹淡淡道:我的教养不允许我如此。
沈翌被她堵得不知该如何接,脑海中不自觉闪现出之前的事,自己误以为她在勾引他时,曾指责过她一句,武安伯府就是这般教养?
原来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上次如此,这次又如此,一句句皆找补了回来,沈翌头一次发现,她温柔甜美的外表下,竟如此记仇。
她说完,就下了床,谁料腿一软就倒了下来,沈翌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
她身子又娇又软,细白的手指抵在了他胸膛上,沈翌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你尚在起热,何必逞强?
陆莹抬眸瞥他一眼,淡淡道:她是太傅之女,与太子青梅竹马,又得太后喜爱,说不得日后就要入住东宫,妾身可不敢得罪她,省得让人以为妾身为了给她下马威,才有意装病。
她说的讽刺,落在沈翌耳中,便成了有意试探,他最厌恶满心算计之人,搁在之前,就算他无意纳刘婉晴,也不会告知她,更不可能安抚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