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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望着他时,眸中只有他,声音也很欢喜,安安心中不自觉升起一丝满足,紧绷的小身躯都放松了下来,他轻轻颔首,忍不住扬起小脸,小心翼翼拿目光描摹了一下她的五官。

她微垂着眼睫,水眸里荡着笑,唇角也扬了起来,比画中的人还要美,还要温柔。

等安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他拉到了床上,沐浴过没?

安安轻轻点头。

沈翌居高临下望着母子二人,神情不自觉温柔了些,他性子一向冷,脸上也甚少露出旁的情绪,唯有在他们跟前,才这般放松,可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柔情。

陆莹又取了一个枕头,放在了自己枕头旁,随即让宫女打了盆热水,笑道:那就只洗一下脚吧。

她亲自给安安脱去了鞋袜,安安白嫩的小脚丫往后躲了躲,有些不自在,母后,我自己来。

陆莹捉住了他的小脚,温柔的声音透着坚定,你小的时候,都是母后帮你洗澡,那时你小小的一团,比小猫大不了多少,不知不觉你都这般大了,是母后不好,没能陪安安长大。

许是想起了母子的分离,她眉宇间满是自责,眼窝又有些发酸,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雪颊坠下一颗,砸在了水盆中,在盆里荡起一圈涟漪。

都说母子连心,实际上一点都不假,对上她难过的神情时,安安鼻子也有些酸,他伸出小手抹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母后不哭。

陆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又落了泪,她想伸手去擦,手上已沾满了水,沈翌半跪在她跟前,拿帕子给她擦了擦,陆莹想躲,却没能躲开。

沈翌不容拒绝道:别动。

他耐心擦完,才道:安安才四岁,离及冠还有十六年,你还能陪他真正长大。

陆莹吸了吸鼻子,认真帮小家伙洗完了小脚,她的手很是柔软,神情也说不出的温柔,每一次搓揉都让安安心中软成了一团。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有母后是什么滋味,心中又甜又软,比吃了饴糖还要甜,整个人也似踩在云端。

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些许暖风也一并吹进室内,荡起她一缕发丝。月光下,她神情很专注,水灵灵的眸子里溢满了爱意。

她帮安安洗完,就拿布巾将他一双小脚包裹了起来,安安幸福地陷进了被窝里。

宫女进来,端走洗脚水后,陆莹才上床,直到此刻,她才看了沈翌一眼,床不算大,睡三个人正好,陛下睡在暖榻上吧。

她说完,就无情地拉下了帷幔,手臂上扬时,露出一小截儿雪白的皓腕,不等沈翌多瞧两眼,厚重的帷幔直接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了帷幔上,只能隐约瞧见她纤细曼妙的身影。他顿时后悔,将安安带了过来,许是看不见摸不着,他心中竟无端升起一丝燥意。

这一晚,他没再梦到那场大火,而是梦到了她醉酒后,他帮她沐浴的场景。

她靠在白玉池壁上,澄清的水眸中满是他,柔软的水波点缀在她肌肤上,更衬得她肌肤莹润剔透,沈翌醒来时,心跳有些快,这一刻,竟想将床上那两只小崽子都赶走。

不仅他没睡好,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旁人。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刘凌则被绑着双手,整个人被捆在床上,他嘴里也被堵了一团棉布,此刻怔怔望着空中发呆,隔壁是放声大哭的刘婉晴。

因隔了一堵墙,刘婉晴并不知道他被关押在旁边。

她是昨晚被关入的地牢,她的境地比刘凌则凄惨得多,地牢内根本没有床,反倒是有各种各样的刑具,三角马、大夹板、火盆里的烙铁,每一样都触目惊心。

牢头将她推进地牢时,还有人从地牢里拖走一具尸体,牢房内还有一个犯人,正有人拿洛铁,往那犯人脸上烫。泛红的烙铁,印到他脸颊上时,发出呲呲声,甚至传来一股焦味,刘婉晴哪儿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吓得呕吐了起来。

官差烫完那人,又拿着洛铁朝她走了过来,她直接晕了过去,她在地上躺了一宿,醒来时,浑身酸软,额头也有些烫,身旁好几滩血。

她打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等罪,那个囚犯已然不在,想到她进来时,曾瞧见一具被拖走的尸体,她险些崩溃,她抓着牢门,边哭泣,边尖声道:凭什么要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你们找谁去,何必牵连无辜?

她喊了三遍,都没人出现,后来才逐渐恢复理智,她蹲在角落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绝不能承认,不论是带陆莹出逃,还是谋害她都是死罪,唯有抵死不认,她才能逃过一劫。

晚上,暗卫才出现,她仍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梨花带雨地哭泣,不停地哭诉自己的委屈。

暗卫夹起洛铁,凑近了她的脸蛋,只需烫一下,你这张脸就彻底毁了,我想想,烫哪里比较好。

他的声音宛如魔鬼,他尚未靠近,刘婉晴就彻底崩溃了,她哭着将一切推到了刘凌则身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刘凌则,是我哥,一切都是他做的!我曾悄悄听到过他要寻找尸体。

暗卫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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