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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绣鸢的表情看出她未尽之语的萧璃:倒也不必如此看不起我。

虽然,她也觉得不从了我老娘就打死你的路子更适合她。

什么桥段,阿璃要用什么桥段?随着公主侍卫酒流走过来的崔朝远和吕修逸听见王绣鸢的话,向来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打听一下的崔朝远提高了声音问道。

谢娴霏瞥了一眼崔朝远,慢吞吞地说:我们女儿家的小话儿,你确定要听?

这有何不可?崔朝远反问。别说是女儿家的小话,即便是夫妻闺房间的低语,若有人愿意说,他也是愿意听的。

这,就是他长安城最强包打听崔朝远的操守与骄傲!

吕修逸对姑娘家的私房话没兴趣,故而连连摆手。

明明约好了午后前来,她们俩却提早来了,必定是要说些小秘密不告诉我们,孤立我们!崔朝远对吕修逸说。

既知道我们要说小秘密,识相的话就该装不知道。王绣鸢回过头,啪的一声将手中书稿拍在身前的案几上,理直气壮说。

一见那书稿,崔朝远瞳孔一震,说:原来是你要给阿璃她们读你的故事那是我多事,我自罚一杯,多谢你特地落下我和修逸。

吕修逸心有戚戚焉地跟着点头。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看到两人一副躲过一劫的模样,王绣鸢有点儿扎心,所以提高声音,说:你们知道我的话本子在坊市里买的有多好吗?我每一季的书稿费比你们一年的零用都多!

刚把零用钱赔了个精光的崔吕二人觉得心口一痛。

被扣光了一整年食邑的某位公主也觉得膝盖有点儿痛。

你那些故事话本,本本都是同一个套路。崔朝远艰难开口:先是小娘子死心塌地爱着个不爱她的郎君,百般讨好,千般付出,可那郎君却不为所动。然后突然有一日,那小娘子大彻大悟,潇洒放手,然后那郎君又是幡然醒悟自己真爱的是谁,百般痛心,千般悔恨,之后回过头来祈求小娘子如从前那般爱他

说的这么流利,看来当真是没少被王绣鸢荼毒,萧璃一手撑着头,想。

若有小娘子那般对我好,我定不会叫她伤心。崔朝远说。可惜没人这么对他。

若对我那般好我还是不喜欢,那我大约就真的不会喜欢这小娘子了,故而只会欣喜于她大彻大悟,才不会悔恨。吕修逸想了想,跟着说。

崔吕:所以说,这样的故事根本不合常理,到底为何会卖得好?

王绣鸢:

因为这话本子本来就是给小娘子读的,且重点不在前面的付出,重点在后面的悔恨痛心和祈求。谢娴霏说:看故事走向,可破镜重圆皆大欢喜,亦可让郎君心如刀绞如同被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崔朝远打了个哆嗦,说:你们小娘子心好狠。

彼此彼此,我们也无法理解你们爱看的话本子,怎么就有大家闺秀对个穷小子芳心暗许,还私下幽会。王绣鸢翻了个白眼,说:大家闺秀图个什么,图嫁过去连个丫鬟都没有,亲自洗手做羹汤吗?

哎嫁人听见王绣鸢提起嫁人,谢娴霏立刻又蔫儿了。

阿霏还在伤脑筋啊。吕修逸好笑道。

说起来,你们两个也未曾定亲吧。仿佛想到了什么,谢娴霏的目光投向了崔吕二人。

崔朝远和吕修逸立刻坐直,僵住不敢动。

算了。谢娴霏收回目光,懒洋洋道:都是自家兄弟,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崔吕:怎么说呢,谢谢阿霏你不杀之恩?

对了,殿试已过,你们可押中了登科的举子?萧璃话音未落,就见到两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满脸的丧气。

不会都赔进去了吧?王绣鸢幸灾乐祸。

还不是那个章临。崔朝远低声嘀咕。

听到章临的名字,萧璃缓缓坐直了身子。

哪个章临?王绣鸢问。

就是我们那日在清音阁见到的那个狂生。崔朝远说:大放厥词的那个。

王绣鸢恍然。

吕修逸还记得当时嫣娘对其评价为风姿卓越,才华横溢。吕修逸喜爱诗文音律,素来引嫣娘为知己,对于她的评判也看重认可。

故而,尽管那日那个名为章临的举子肆意评判圣上治国之策,看起来有些狂妄自大,事后吕修逸还是去寻来他的诗文投卷,仔细研读。

一看之下,发现此人确实有狂妄自大的资本,与消息灵通的崔朝远交换了下信息,两人一致觉得以此人才华,殿试进士及第该是不难。合计一下,崔吕两人便重金投注在了章临身上。

结果,不提也罢,一把辛酸泪。

所以萧璃沉吟。

赌狗不得好王绣鸢话没说完,想到面前这两个赌狗还算自己的朋友,遂变了变语气,说:没有好下场。

哎谁说不是呢。崔吕二人共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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