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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她忘了南客,或者说是小黑孔雀。

那完全是个大变数,万一正那什么,他突然冒出来怎么办,而且连她都能感觉到南客修为愈来愈高,说不定有天,他就能凝出实体。

相凝霜放肆的畅想了一下。

不行,不行不行,太要命了,那样她可能会沦为被孔雀妖吸干阳气的小可怜。

但又一次让煮熟的小孔雀飞走,她又实在不死心,便哼哼唧唧的耍赖:可是我的腰真的好疼

洛长鹤却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这样下去折磨的是他自己,狠心起了身,干脆的将她也给扶了起来,顺带还十分正经的替她整理好了散乱的衣物。

相凝霜开始咯吱咯吱的咬牙,是气的。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合欢宗那些女修都大骂佛修难搞了,这定力也太不是人了,反应都起得那么厉害竟然还能把她推开。

她越来越觉得他真是矛盾,或者说非常善于忍耐,明明从来都清风月白,面对她时却总是一撩拨便难以自抑,而明明情动至此,却还要因为可能影响到她而强自隐忍。

突然又不气了。

她一番神色变幻很明显,洛长鹤静静注视着她,忍不住轻轻一弯唇。

其实,他也有私心。

不只是为了她明日的折月宴,也是为了他自己。

他并不想要一晌贪欢,不想要幻月空花一般的春风一度,他的确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他想要她爱他。

阿霜此刻应当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愿意与他亲近,不会耐心听他讲话,更不会痛他所痛为他落泪。

但也只是喜欢。

阿霜是很善良、很心软的,漂漂亮亮的开花,欢欢喜喜的待人,她喜欢山,喜欢云,喜欢明媚的日光,对于任何美好的人或事物,都不吝于给出善意和驻足停留。

然而他不想要,不想要她也同样这般轻飘飘的喜欢他,亲近他,最后再轻飘飘的离开他。

云收雾去,不知一路山洪带雨。

不过没事,他最擅长等待。

在雪山那一世,他能以三千年精血浇灌等她开花成灵,这一世,他当然也能等到他掌心开出的花儿,又宛转回望于他。

洛长鹤忍不住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又克制一般更端正的坐起来,开口道:是我不好,来得迟了些

相凝霜觉得他在转移话题。

因为他整个人还带着一点动情时的情态,慵慵的艳,眉眼也湿润的近乎靡丽,想必是在强自压抑自己,好让自己表现得不要那么糟糕,她于是也由他,顺着问下去:是有什么事吗?

洛长鹤顿了一顿,轻轻点点头。

随即他一抬袖,指尖缓缓晕出一道光辉,光晕淡去后,相凝霜面前便正正摆了一方剑盒。

她有些不明所以。

这方剑盒的样子她是很熟悉的,或者说是个修士就认识,这是每个修士初入道尚不会隐匿本命剑时都会用到的剑盒,基本算是新人必备良品。

这是?她微微偏头问道。

洛长鹤也偏头看她:打开看看?

好像是礼物哦。

她忍不住又笑起来,将剑盒抱过来放在膝上,仔细打量了一会突然笑道:我怎么觉得这盒子和我从前用的那个有些像,上座不会是去长留拿来的吧?

从前称呼上座,言语里尽是敬而远之,这时候一句同样的上座,却尾音都是软的,含着笑意的亲昵。

但她当然是开玩笑,这剑盒是最低等的法器,人手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哪分得清谁是谁的。

她看得认真,便没能注意到一旁的洛长鹤闻言低眉,浅浅一笑。

浅淡,又寂寥,怀了无数人间心事。

这方剑盒确实是阿霜的。

那年他自尸山血海里挣扎而出,破七尺莲座魔障,斩寺中数百佛修,那夜深雪漫阶,众人畏惧跪伏一地,他雪白袈裟被火与血沾染,灼热如心坠荒冢,身如白骨。

他终于生出魔障。

他起身出山门,跌跌撞撞上长留,一心想见她一面。

想问她为何食言一去不回,想杀了她。

但更想让她看看他的模样,想被她用指尖轻轻蹭过颊边,想死在她手中。

佛不救他,只有她能救他。

然而他伤重,半路上便支撑不住变回原身晕倒在地,再次醒来时,梦一般看见她的眼睛。

哪里来的这么可怜的鸟雀?

她鬓发如云,眸也温柔明亮,细腻指尖小心翼翼抚过他伤重的翅膀。

她果然忘了他,却仍然救了他。

一方随身盛着贵重本命剑的剑盒,被她布置成暖和又柔软的窝,安置好伤痕累累的他。

那一日其实并无明媚日光,阴云密布,水汽湿润,她随手施救,低下头时微微垂下的发丝落在他尾羽里,极近。

她不知道,为了这点距离,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她同样不知道,这方平平不起眼剑盒,他小心翼翼珍藏百年,终于于此刻得见天日。

相凝霜看完了这剑盒的模样,终于抬起手,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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