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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止,那木箱是布庄里送的,听说只有花十两银子以上布庄里才会送木箱。男人闲暇时常在镇上做工,知道的比自家婆娘多。
我的个老天爷。妇人大张着嘴惊呼:这可顶咱家多半年的家用呢,这两小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有同样疑问的还不止这两口子,几乎所有人看见叶远闲二人这阵仗都在议论,有的甚至起了别样心思。
叶远闲放出去的神识察觉到这一幕后并没有在意,他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等暗伤彻底痊愈就能重新踏上修炼之路,游落村的这些人在他眼里不占半点分量。
老伯帮着他们把东西全部搬到了窝棚里,临走时叶远闲多付了五个铜板,权当谢谢老人一路来的辛苦讲故事。
买回来的食物施了法诀先放在阴凉处,如今不过二月天气还冷着,这些食物短时间内并不怕放坏。
叶远闲将竹床上破旧的被褥换了下来,傻子则将各种调料倒在新买来的陶罐里,一一摆放在灶台上。
经过两人一番收拾后小破窝棚看起来整齐了很多,除了还漏风的墙壁之外真有一个小家的模样了。
晚饭只烧了个简单的酸汤,就着买回来的包子和烧肉饱餐了一顿。
傻子抱回来的那只狼崽子一直没有母狼来寻,就暂且先喂着。小小狼崽已经长出了点点细牙,能吃些煮的软烂的肉丝了。
夜里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叶远闲一向不喜欢下雨天,这让他的心里烦躁的很,尤其经历了被关押之后,雨天的湿冷总能让他想起地下室的阴暗潮湿。
该建个房子,把这烦人的雨声挡在外面才行。叶远闲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里暗暗打算着。
远闲,还没睡吗?傻子迷迷糊糊的转身,正对上叶远闲睁着的眼睛,于是含糊的问。
两人之间贴的很近,傻子身上的暖意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叶远闲不由得靠的更近:就睡了,焞焞快睡。
好。傻子答应着,迷迷糊糊间伸手将叶远闲揽到自己怀里。
两人骤然贴紧,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叶远闲心里闪过异样的感觉,想要推开傻子,却又留恋他带来的暖意迟迟不肯动手。
算了,先睡吧。
叶远闲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陷入深眠的他松开了因为雨声而皱起的眉头,梦里令他厌烦的雨声也无法再打搅到他,一夜好梦。
叶远闲和傻子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村的消息很快就流传了出去,有的说那些东西值好几两银子,还有的说不止这个数,起码得十几两。
一个挽着高发髻脸颊凹陷颧骨突出、满脸尖酸刻薄相的妇人提着篮子路过人群,听到人们在谈论傻子他们后连忙放了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着流言。
谁知人群中人看见了她后便立刻住了嘴,话也不说了,眼神也不乱看了,模样正经的很。
一看这架势妇人就知道这群人谈论的对象肯定和她或者她们家里有关,妇人留了个心眼儿,提着篮子快步往家里走。
翌日,流言已经彻底在村里传开,但住在山脚下的两人远离村落和人群,所以并不知游落村众人心底的想法。
有了集市上采购回来的东西,两人如今不愁吃喝,傻子也再一趟趟往山里跑着找食物,反而大多数时间都要和叶远闲腻在一起。
一起做饭,读书,打拳。
叶远闲给傻子教了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傻子骨骼筋脉在练武方面十分有天赋,很快就记住了招式,每天都要高高兴兴的练好长时间。
赵光勤并没有食言,第三天一大早就差人送来了剩下的银子,送信的人正是他们在门口遇见的那个武徒。
那武徒名叫何千,来的时候满脸堆着笑,态度很是热络。何千是平淮镇上的人,从小就跟在老馆主身边学功夫,算是他半个儿子。
何千后来能主事了就一直跟在赵光勤身边,是他最器重的手下,若是不出意外,等老馆主退了镇上的武馆定是要交给他的。
叶远闲并不是不通俗事的人,他知道何千在镇上的影响,于是好茶好肉的招待,何千自然高兴,没一会儿两人的称呼就从「叶公子何公子」变成了「叶老弟何老兄」。
傻子见叶远闲和一个陌生人这么热络,心里难免吃味,于是他过会儿蹭蹭桌子挪挪椅子,小动作不断,变着法儿的吸引叶远闲的注意。
他的一番动作的确吸引了叶远闲的注意,但同时何千也对他投来了探究的目光:叶兄弟,他这是?
叶远闲浅笑:这是我契兄,打仗时受伤,损了心智。
在天佑国契兄弟就是同性夫夫的代指,叶远闲明说了他和傻子的关系,这些事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
再者,何千若是不接受他们两人的关系,那叶远闲就没必要再和他继续深交下去了。
然而何千只是怔愣一瞬便立即神色如常: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瞧着像是练家子出身。
窝棚虽然简陋但饭菜合口、相交之人合乎性情,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到了午后何千才动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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