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页(1 / 2)
任凭谁夜行了八十里路来到这一处陌生的宅院,睡在一张陌生的床榻, 甚至于此间弥漫的清冷气息,都足够让人难以入睡才是。
温虞昨夜也是这般以为的。
结果却是一边忍受着沈遇给她上药带来的痛苦, 一边听着沈遇在她耳旁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就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一觉到了天亮
何时睡着的也不知, 何时醒来也不知。
却是睡着前和醒来后, 耳边仿佛还萦绕着沈遇的声音。
说什么要在此处住上小半月, 她有话便说, 有气也别憋在心里
她忍不住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满心烦闷。
沈遇可真是讨厌的很。
有人轻叩了房门,声音怯怯道:夫人, 您醒了吗?
是尚且带着几分稚嫩童声的小姑娘的声音。
温虞推开了被子,坐起来, 四处都寻不着自个儿昨夜脱下的衣裳, 想来那衣裳总不能是长了翅膀飞走了。
她无法, 只好应道:我醒了, 你进来吧。
门吱哟一声被推开, 外头走进来一对穿着同样衣裳、扎着同样红绳的小姑娘, 一人手里捧着套衣裙, 另一人手中则是香膏、梳子、铜镜这些梳妆打扮之物。
两个小姑娘走近以后, 温虞这才发现这是对双生子,穿着打扮相同,模样也是生的别无二致,倒有一处不同,便是那眼角的一枚痣是一左一右。
二人齐刷刷的同温虞问安,痣在左侧的小姑娘怯生生道:夫人,大人吩咐,您的衣裳被打湿了不能穿,暂且换上这一身衣裳。
那是件桃红色镶毛绣花草的袄子,颜色倒是很明朗,极适合小姑娘穿,可哪里又适合她已经成亲嫁人的女子穿呢?
若是旁人瞧见,岂不是惹人笑话,还只当她是穿衣打扮都没学好呢。
可是除了这身衣裳,就没有其它衣裳让她挑选了,她总不能一整日都窝在床榻上不起来吧?
温虞忍了又忍,这才颔首浅笑道:给我吧。她伸手接过了衣裳,自个儿穿了起来,小姑娘们站在一旁,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让温虞猜想她们大抵是昨夜见着的老仆的孙女们,便问,你们是双生子吧,叫什么名字呀?
痣在右侧的小姑娘大大方方道:回夫人的话,我是小玉,她是我姐姐,叫小珠。
温虞便记下了这对依靠只模样大抵是难分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双生子的特征,一个内向,一个活泼。
她系好了胸前最后一颗盘扣,从桌上摆着的那方铜镜上看着自个儿的打扮,终是忍了又忍,这身衣裳若是放在小玉和小珠身上,穿着毫无违和。可让她穿,就颇有几分大人穿小孩子衣裳的滑稽感。就像沈遇给她挑的那支发簪一样,十足是将她当做了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她拿着梳子开始梳头发,一边问着双生子。
大人他在何处?
这一大早就不见沈遇。
小玉脆生生道:大人一早便往十二卫所营房去练兵了。
大人说,若是夫人问起他来,就说他傍晚便归,让夫人不必担心。
温虞抿了抿唇,明明就是沈遇问都不问她,便带着她深更半夜行了八十里路来到清水镇,
他自己是因公务来此,可她呢?他该不会就打算将她丢在这小院子里头自生自灭了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来气。
还担心?
她才不会担心他呢!
可她也不欲对着两个小姑娘发火,便道了一声:有劳你们送东西来。
小珠有些羞涩说道:夫人不必客气,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夫人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厨房端饭来。
她说完这话,便一溜烟的往外跑去,留下温虞和小玉面面相觑。
小玉忙解释,我姐姐性子内向,她不是对您无礼。
温虞烦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一笑,我知道。她终是梳好了头发,用昨日搭配的桃木簪挽了发,又洗过脸淑过口,这里也没有胭脂水粉,她只略擦了些香膏润肤便算作打扮完成,只那镜子里头,多看一眼她今个儿穿的衣裳,便觉着生气。
眼不见为净,她倒扣了镜子,起身缓缓走到门口。
右腿被撞出来的那块青紫,今日倒没有那般疼了,恢复的极快。
她也不想承认是昨夜里沈遇给她上药的原因。
是深夜来的,也不曾仔细看过院子里头的模样,这处宅院并不大,便连院子也并不算宽敞,只安放着习武所用的木桩,上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可见沈遇这些年在此日日习武并无倦怠。
一旁倒是种了一棵树,而今光秃秃的只剩下树枝,看上去颇是萧瑟。
她站在门口,盯着那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这里不是上京,除了沈遇,她谁都不认识。
可沈遇要傍晚才回来,她这一整个白天要做些什么呢?
府中原本有许多庶务等着她打理,比如园子需要开始打理布置、府上春衣应该开始置办、
还有便是,她应该要为不久以后的迎春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