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1 / 1)
可惜白家人亡妻留下的独苗嫡子病弱,竟然新婚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个尚在孕中的妻子。
据说那怀孕的媳妇不检点,跟这位继小叔子眉来眼去,就连那腹内的骨血也有些来路不正。
丑事被撞破之后,白家老爷自然不依,不过那儿媳又离奇被烧死在柴房里,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白老爷刚想料理继子,却突然得了急病,撒手人寰。
那位继子友德,老早就帮助继父打点生意,上下安插了的都是母亲的娘家人,早就将白家生意架空了。
等继父一死,晋公子仗着自己在官府的人脉,堂而皇之的从白家分了出去,改回原姓,另立门户。
可怜白家就剩了一个空壳,凋零得不行了。而晋家的生意却意见兴隆,成为当地首富。
原来这魔物竟然是传说中被烧死的白家媳妇!
小筱柔声试探问:你当时并没有被烧死,而是逃出去了吧?你又是为何会入魔杀人?
白家媳妇痛苦喘息,看着眼前目光澄净的女孩,似乎心绪也平复了不少,断续道:我我害了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个黑衣带着面具的人救了我,说我若想恢复身上的烧伤,便吞下一颗丹药,之后的事情我我都不记得了
说完这话,那女子已经是泪流满面,目光惊疑地颤动着:我我杀了人我还以为那都是梦不是真的
看来,她也渐渐回忆起了成魔害人的那段记忆,陷入了极度的痛苦自责中。
小筱知道她之前入魔太深,原本意识应该全被吞噬。现在阳寿快尽,倒是恢复了些许人性。
她将净化的花瓣符贴在女子的额头,柔声道:我明白了,好好睡吧,做那些恶事的魔并非是你,愿你来世不会遇到邪佞之人,一生安好
可女子听了这话,却依旧泪流满面:我好恨,我恨啊
这女子入魔太深,现在又被秦凌霄的剑气所伤,死时必定剑气归心,痛苦至极。
不过小筱的这些超度花瓣却是师父所留,一定会给她最后的平静。
那花瓣很快便融入到了女子的额头里,而她也舒展了眉头,面上不再痛苦,慢慢合上了眼睛。
只是弥留的最后一刻,她的眼角依然挂泪,似乎带着万般不甘。
秦凌霄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站在崔小筱的身后,直到那魔物咽下最后一口气后,才道:怎么,你认识这魔物?
崔小筱这时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袍子,重新穿好,垂着眼眸深吸一口气说:之前听闻蚕场前主人的儿媳曾经被关在放了水烟叶的柴房里活活烧死。那烟味浓烈,几日都不散。出事的柴房,离这蚕场不远。而这蚕魔恰好十分厌恶烟味,便叫人有了几分猜想。师父说过,世间邪魔大都是人之嗔怒邪念聚生所致,人与魔往往一线之隔,我就在想,这蚕场里无缘无故冒出的魔物,会不会跟那个神秘失踪的白家儿媳有关。现在听她之言,果真如此。
秦凌霄这时才明白,为何崔小筱一直拦着不让他杀这魔。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难不成这个崔小筱认为入魔之人还有救?
想到这,他开口道:她已经造成杀戮,十恶不赦,你若对魔心软,起了怜悯之心,迟早要遭魔反噬。
崔小筱淡淡道:宗法不同,应魔之道也不同,秦宗主随了自家心法道宗便好。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还落在那已经闭合眼睛的命苦女子身上。
当初火场未发现尸体,大约是那女子竟然从火场里逃脱了出来,只是她当时怀有身孕,被那烟熏火燎,大约是孩儿不保。
若是料想不错,那所谓的丹药,其实就是那颗变污了的魔珠吧。是什么人骗这样一个内宅的女子吞下魔珠,故意以人养珠,将人魔化,然后嗜人炼魔?
这背后的阴谋,当真是不小啊!
想到这,她突然看向秦凌霄问道:秦宗主一向远离俗尘,为何这次却亲自来此处除魔?
秦凌霄心思何等清明,自然听出了崔小筱的盘问之意。她该不会是怀疑他堂堂剑宗的宗主会利用个弱女子来养魔吧!
想到这,秦凌霄不悦地拧起眉头。
若是这场除魔变故前,他大约是不会理会这样不知来路的野丫头的。
修真界谁人不知,秦宗主为人向来清冷孤高,傲而不群。
不过,这个小宗的年轻女宗主,心思细腻,却能举一反三,倒不是个蠢货。
秦凌霄有兴致的时候,倒是愿意跟聪明人解释一二:这魔珠是二百年前魔头魏劫炼化七情六欲后,封存在九鹿山的一块巨石内的。可惜就在不久前,巨石崩裂,封存在内的两颗魔珠遁入人间。在下曾经也拜那魔头为师,自觉有责任清除他留下的罪孽,于是找寻多时,才找寻到其中一颗魔珠的踪迹。
他口里的先师尊,就是在二百年前掀起世间血雨腥风的魔道魁首魏劫。
提起魏劫,当世的许多大能在咬牙切齿之余,也暗暗惋惜。
说起天纵奇才,真能担得起这个词的,当世的秦凌霄都不太配得上。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