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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太热心了,遇到谁都想帮一把;还是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反正感情上的事,一向他说了算。

温盏垂下眼,撇开目光不再看它,折身去拿自己的背包:我们走吧。

迟千澈应了声好,按铃叫医生,确认没问题后,跟着她一起出医院。

刚走没几步,护士追出来:哎,你是温盏吗?

温盏回过身,茫然地点头。

早上有个帅哥过来,说车给你停地下了。护士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串东西塞她手里,他让我们把这东西给你。

触感有些凉,温盏低头,掌心静静躺着一串车钥匙。

她一愣。

迟千澈按照护士指示,很快找到停在地下车库的SUV。

发动机恢复如初,他诧异:那俩小哥也太热心了吧,竟然把我的车修好送回来了?

昨晚黑灯瞎火走得很急,抛锚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离开时,连钥匙也没拔。

原本打算,今天让基地的人去帮忙,把东西拿回来的。

温盏垂着眼,慢吞吞:可能当兵的人,都天生热心肠。

从来不懂什么叫,跟不熟的人民群众,保持适当距离。

也许吧。迟千澈完全没听出她情绪哪里不对,调转方向盘,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特殊兵种,衣服上没有标志,什么也看不出来。

温盏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静静地,只露出一双眼。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在酒店吃完午饭,一起去西城空军军区。

他们现在就职这公司,是国内科技行业的龙头老大。

去年年中,接了个项目,跟军工合作,往外输出一批设备,保密级别特别高。

结果今年年初坏了。

负责项目的另一个领导往西城跑了两趟也没想出招儿,叫迟千澈带着温盏过来看看:算法这块儿,不一直是小温在负责吗?

温盏合理认为:

自己只是一个年薪比较高的,修理工。

车子驶过岗哨,她趴到车窗上哈气。

雪停后天变得很蓝,外面有人在扫雪,微冷的空气中,传来刷刷的声响。

转个弯,车子在一栋灰白小楼前停下。

负责人出来接,估计也没想到大费周章叫来的是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愣了下,有点犹豫:她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温师傅?

温盏大囧。

迟千澈笑起来:是,别小瞧她,国内的算法工程师,她能排进第一梯队呢。

负责人带他们上楼,边走边找补:哎呀,很少见女生搞这个啊。

也不少见吧

温盏不说话,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想。

只不过,男生是不是,确实都比较喜欢文科的女生。

会画画,弹琴,或者跳舞哦,当初追商行舟的女生里,还有人会写诗。

三个人绕过走廊拐角,推开玻璃门。

廊外屋檐下,雪松枝头积着白雪,太阳光洒在上面,无声地泛金色。

几个少年清澈交叠的调笑声,携着寒风卷过来,撞碎浮世中这一点光:

舟哥当然不一样,多少人排队等着给我们当嫂子,哪有别人挑他,不都是他挑别人么?昨天半夜洗漱完了还看见他又冒着雪出去一趟,不知道是去夜会哪个小妹妹了是不是啊舟哥?

温盏心脏猛地一跳。

空气短暂地静寂几秒。

后头那一声低笑顿了顿,透着点儿冰雪的寒意,沉沉地,嚣张又肆意:滚。

几个人脚步丝毫未停。

商行舟一行三四个人,目光慵懒地扫过来,微停一下,转开。

笑闹着,从另一侧上楼去。

温盏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听见军靴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冰冷的质感,有点沉。

她的手心又沁出汗。

迟千澈线显然也注意到了,收回目光,问:他们是?

北边军区的空降兵,挺精锐的一个小队伍,都刀口舔血的角色。负责人带他们走另一边,来这儿执行任务,耽搁了下。

迟千澈想到那件衣服,没再开口。

三个人上楼,一路上输了好几道密码,温盏总算见到这批她熟悉又陌生的设备。

负责人见她开始检查,还是不太放心:之前叫过好多工程师过来看,都没弄好,你能修吗?

温盏还在想陶也嘴里的小妹妹。

突然就觉得烦透了,她松了松围巾,声音发闷:能。

负责人于是出去了。

到门口,她听见他压低声音,特小声地跟迟千澈说:你这同事,脾气是不是有点怪。

迟千澈和善地笑笑:她姓温,父亲在北京工作,单名一个俨。

负责人愣了三秒:虎父无犬子,当我没说。

后面的对话,温盏都没再听。

注意力集中回工作,她在这儿一待就是一整天。

再回过神,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

迟千澈过来敲门,带她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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