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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盛时傻眼,见司烬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连忙说道,司哥养伤我不用呀,我好多题目不会呢。

桑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盛时脑袋一耷拉,不吱声了。

等下,林叔说茶几上的礼盒是给你的。司烬站在楼梯上,薄唇抿起,眸光深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后妈可真会做人,见他考了100分,连桑棉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桑棉早就看到了金丝楠木茶几上的香水礼盒,包装的过于精致奢侈,品牌是她不认识的,只是她没有需要悦己的人,也不能习惯用这样昂贵的香水,她的喜悦也不会是从这些外物中获得。

这个我用不上,我先走了。她垂眼淡淡说道,换上鞋,出门离开。

盛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地说道:桑棉怎么突然怪怪的,好像从她下楼之后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司烬按住楼梯扶手,指尖用力,微微泛白,冷冷说道:可能是不想看见我吧。

她能怒瞪盛时,能教他题目,能跟他聊天,但是一看到他,就戴上一张冰冷的面具,仿佛昨晚凑近他,为他上药都是他的错觉。

司烬脸色阴沉,她可真会,让人前一秒上天堂,后一秒跌地狱。

司烬内心烦躁,连带着看盛时都不耐烦起来。

盛时瑟瑟发抖,疯狂艾特和平:9命,司哥的眼神有刀,我要被刀死了,快来捞我。

和平:

*

从司家别墅出来,桑棉穿过冬日寂静的长街,走到人声熙攘的闹市区,在地铁口给方静宜打了一个电话。

静姨,学校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这段时间我恐怕没办法给司烬补课了。

她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方静宜请她给司烬补课大约就是做面子工程,她压根就不在意司烬能不能考上大学,她教好了方静宜反而会不乐意。

至于司烬,她现在也知道,一个能精准控分的学生,至少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学渣。司家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着实劳心劳力,至少年前她是不会去司家了。

方静宜在电话里斟酌地笑道:那你专心考试,阿烬的事情我再看着办。

挂断电话,桑棉松了一口气,坐地铁回学校,专心投入期末考试的复习中,京大的期末考每年都会挂一批人,她虽然不担心挂科,但是想拿满绩点,绩点过低对她保送研究生不利。

一连七日,桑棉都在埋头复习,直到考前的周六下午,司烬发来了一条微信:你不来司家了?

她到傍晚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的信息,孤零零的聊天框,只躺着一句话,此前他们从未说过一句话,连打招呼都没。

她握着手机,在寒风里站了许久,直到手指冻的僵硬,这才给他回了一句:年前都不来了。

她想说点什么,很快意识到,什么都不说才好。反正是不会有交集的人,最好不要有牵扯。

对方没有再回复,直到桑棉考完期末考,聊天框里依旧停留在她说的那句话,就连平时叽叽喳喳的盛时都突然消失了。

他们就好像是她做的一个梦,桑棉低低一笑,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直接坐高铁回岚县过年。

七八个小时的高铁,再转汽车,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雪灾,镇上稍显破败,到处都是压塌的屋舍和没化的积雪,很多人家都去儿女或者城里的亲戚家过年,街上冷清清的,没几个行人。

桑棉拖着行李箱,心急如焚,远远地就看到了街尾石榴树边的小房子,因为年代久远,墙壁都显得斑驳,被压塌的屋顶只简单覆盖了厚厚的草垛,草垛上盖着瓦片,还没来得及整修。

房子虽然老,但是被姥姥收拾的干干净净,墙角都种满了花草,每到夏秋就是整墙的蔷薇花。

门口积雪被扫的干干净净,桑棉进了屋,就见屋内光线微暗,姥姥坐在厅堂的窗户边,戴着老花镜,不舍得开灯,借着外边的天光在缝制衣服。

手术之后没多久,姥姥就坚持要出院,回到老家这边便继续帮人缝制衣服,赚着微薄的收入。

桑棉眼圈微红,上前去,低低喊道:姥姥,我回来了。

老人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针线,看见桑棉,惊喜地起身:小棉回来了?饿不饿,姥姥给你做饭去,外面天冷,回来没冻到吧。

不冷呢。桑棉弯眼一笑,上前扶住她,说道,我放寒假了,我来做饭吧。

那可不行,姥姥还没老呢,今年姥姥特意托人买了五斤肉,灌了腊肠,晚上我们吃蒸腊肠。

好。

桑棉烧了炭盆,祖孙两便在炭盆前烤火,吃饭,聊到深夜,说的都是生活的日常,譬如她每天在食堂吃什么菜、元旦晚会都有哪些节目或者是哪位有名的导师又开了免费的讲座等等。依华DJ

唯独有关方静宜,有关司家的事情,半个字没有提。

好,都挺好。老人笑容慈爱地摸着她的脑袋,你在那边一切顺利就好,当初还觉得北城太远,让你考南城的大学,不过我们家小棉自然是要上最好的学校,以后才能为国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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